齊方岑不滿余明磊的表現,看向他的眼神有幾分不悅,道:“怎樣取血不會損傷身體?”
“草民自有辦法,只要世子肯讓草民取血便可。”
齊方岑沉默了一會兒,道:“明日吧,今日我累了。”
“世子若無其他吩咐,草民告退。”
余明磊躬身退后兩步,隨即轉身離開書房。
于海走到門前,看著余明磊走遠,這才關上房門,道“主子,您說他真的能解毒嗎?”
“看他的樣子好似有幾分把握。”
于海聞言不禁有些驚訝,道:“那您打算怎么應對?”
“這樣的人才自然要爭取。”齊方岑突然想到了伊華然,道:“世子妃可搬回正房?”
“蘭香和翠蘭都在東廂房外守著,沒見她們有什么動靜。”
齊方岑將寫好的奏折遞了過去,道:“你把這個交給父王,讓父王明日待我轉呈皇上御覽。”
“是,奴才這就去。”于海接過奏折,猶豫了一瞬,道:“主子,余大夫去的方向好似是東廂房。”
齊方岑聞言皺了皺眉頭,“是世子妃讓他過來給我看診的,他去回稟應該也是世子妃吩咐的。”
“倒也是。”于海點點頭,好奇地問道:“您之前去東廂房,是怎么跟世子妃說的,為何那邊一點動靜都沒有?”
“何時我做事還需向你回稟了?”
“主子恕罪,奴才不是那個意思,只是想幫主子出出主意。”于海不敢再多問,道:“奴才這就去送奏折。”
齊方岑看了看窗外的天色,不知不覺間已臨近黃昏,推著輪椅來到窗前,抬頭看向遠在天邊的夕陽,幾乎映紅了半邊天,就像是潑上了艷麗的紅墨。
眼睛不自覺地看向東廂房,伊華然那張絕美的臉在他腦海中浮現,明明看上去是只無害又膽小的兔子,卻給他一種十分危險的感覺,他在伊清歌那只驕傲的孔雀身上,也從未有過這種感覺。
“偽裝嗎?那她到底是誰,又抱著怎樣的目的,她背后又藏著怎樣的秘密?”齊方岑忍不住輕聲呢喃道。
東廂房內,余明磊從書房出來后,便徑直過來回稟。
“世子的病怎么樣?”
“回世子妃,導致世子不良于行的原因是中毒。”
“沒錯,太醫也是這么說的。”伊華然的眼睛亮了亮,接著問道:“那你可知世子中的是什么毒?”
“不知。”余明磊搖了搖頭,如實說道:“草民從未見過這種毒,所以也不知如何配置解藥。不過,草民可取世子的血樣研究,一旦確定是什么毒,便能配置解藥。”
“真的?咳咳……”伊華然激動咳了起來。
蘭香急忙端起茶杯,想讓他喝點茶壓一壓,哪知打開一看,茶杯竟是空的,道:“世子妃,您暫且忍忍,奴婢這就去倒茶。”
見蘭香離開,伊華然趁機將一張紙條遞給余明磊,小聲問道:“世子是否不同意取血?”
余明磊緊忙將紙條收好,壓低聲音答道:“世子說‘明日吧,今日累了’,確實有些不情愿。”
兩人還想再說,蘭香從門外走了進來,便打住了話頭。
蘭香將茶杯遞給伊華然,道:“世子妃,您喝點水壓一壓。”
伊華然接過茶杯喝了兩口,道:“今日有勞余大夫了,待會兒你把藥方給蘭香,便回去歇著吧。”
“是,草民告退。”余明磊起身離開,蘭香緊隨其后。
“翠蘭。”伊華然叫了一聲。
翠蘭從門外走了進來,躬身說道:“奴婢在。”
“你去書房跟世子稟告一聲,就說我感染了風寒,未免過了病氣給他,便不過去了。之后再去一趟芙蘭院,稟告母妃一聲。”現成的借口,沒有不用的理由,至于他寫的那張紙條,就是知會余明磊,幫忙拖延時間。
“是,奴婢這就去。”翠蘭領命,轉身走了出去。
伊華然看著窗外陷入了沉思,齊方岑的毒是他自己服下的,目的就是麻痹敵人,自然是越難治,敵人就越放心,那他就越安全。那余明磊的出現,就危及了他的安全,處理的方法有兩個,要么將余明磊變成自己人,要么將余明磊變成死人。
余明磊的醫術精湛,甚至高于太醫,是難得的人才。而齊方岑現在缺的就是人才,所以他會想盡一切辦法試探和拉攏余明磊,若余明磊成為自己人最好,若不成,那就只能將他變成死人。
所以他想要擺脫困境,也只有兩種方法,要么變成齊方岑的人,要么讓齊方岑變成死人。
難不成要改變計劃,索性直接把齊方岑弄死?伊華然忍不住想道。
反正他體內本就有毒,再給他下點慢性毒藥,讓他一命嗚呼,也不會懷疑到他身上。只是他是男主,如果他死了,那這個世界會不會崩塌,劇情又是什么走向?況且,柳如珺對他那么好,如果他把她失而復得的兒子弄死,那她還不傷心死,這樣做是不是太沒良心了。
想到這兒,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