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你父親要給伊夢瑤設宴接風,是給咱們就遞了帖子,我想問問你怎么想的,是去,還是不去?”
“不瞞母妃,我不想去。”伊華然臉上的笑意消失,道:“父親給妹妹設宴,就是為了讓她盡快在京都立足,給他們的癡心妄想鋪路。可京都人才濟濟,美女如云,即便她是侍郎府的二小姐,也無法輕易獲得認可,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把我這個‘京都第一才女’當墊腳石,踩著我往上爬。當初我昧著良心替她出嫁,已經還了伊家這些年的養育之情,不想再被她利用。”
伊華然能想到這一點,柳如珺很是欣慰,道:“那你覺得躲得掉嗎?”
“躲得了一日,躲不了一世。”伊華然嘴角勾起一抹苦笑,道:“況且,以父親和妹妹的性子,也容不得我躲太久。”
“既然躲不掉,那就去。”柳如珺笑著安撫道:“你無需擔憂,輸了就輸了,我與王爺在乎的是你這個人,并非那勞什子‘京都第一才女’的名頭。”
“若單單是我自己,怎樣都無所謂,可我現在的身份是平陽王府的世子妃,若是輸了,丟的是平陽王府的臉面,父王母妃待我視如己出,我……怎能丟了父王母妃的臉面。”
柳如珺拍拍身邊的位置,道:“華然,過來我身邊坐。”
伊華然溫順地起身,坐到了柳如珺身邊,被她握住了雙手。
“華然,你心思太重,臉面哪有人重要,只要人好好的,其他都無所謂。更何況‘木秀于林風必摧之’,尤其是在這種形勢下,太優秀不一定是好事。”
伊華然一怔,隨即說道:“母妃的意思是讓我輸給她?”
“我的意思是輸贏與我們而言沒有妨礙,你不必太過在意。”
伊華然看著柳如珺的眼睛,心中不禁有些感動,越是這種高門大戶,越是在意臉面,甚至為了保住臉面,可以犧牲任何人,而柳如珺卻在兩者之間選擇了他,足以證明柳如珺是真的將他當成親人看待。
她深吸一口氣,笑著說道:“謝謝母妃,我知道該怎么做了。”
原書中詳細寫了接風宴的劇情,只是因為伊華然的破釜沉舟,讓時間提前了。伊新確實是打著讓伊清歌踩著伊華然揚名的主意,畢竟他現在頂著的是‘京都第一才女伊清歌’的身份,如果連他都輸了,便足以證明伊家二小姐的才華,宴會結束后,伊家二小姐伊夢瑤就能迅速在京都打開知名度,其身價也會因此不斷上漲。
原書中伊華然雖然讀過書,卻也僅限于識字,并未正經上過學堂,對那些詩詞歌賦了解不多,更別提琴棋書畫了。在宴會前,以防外人看出破綻,伊清歌特地讓人送來了題目,讓伊華然背誦、默寫,還專門過府來教他下棋,當然這棋也是早就布置好的,他只需記住要下在何處便可。
這番操作下來,伊清歌既贏了伊華然,還讓人看不出破綻,比贏得輕松,更讓人信服。這正是伊清歌的高明之處。
劇情沒有因為伊華然換了芯子而發生改變,當天下午,他就收到了伊清歌的書信,書信上詳細寫著這次宴會的流程,以及他要做的事。收到書信的伊華然笑了笑,隨即起身去了芙蘭院,將書信拿給柳如珺看。
柳如珺看完書信,感嘆道:“你這個妹妹真是不簡單啊!”
“華然自愧不如。”
“這么有心計的女子,誰娶了誰倒霉,還是我們家華然好。”對比之下,柳如珺對伊華然是越來越滿意,問道:“華然打算如何應對?”
“順水推舟。”伊華然頓了頓,接著說道:“我想了許久,覺得母妃說得對,‘木秀于林風必摧之’,如今的京都暗潮洶涌,‘京都第一才女’的稱號,說不準會成為禍端,還是讓出去為好。”
“你這么想就對了。”柳如珺滿意地笑笑,道:“儲君之爭自古都是血雨腥風,與其深陷其中,不如置身事外。你那個父親已被權欲沖昏頭腦,早晚會為此付出代價。”
伊華然擔憂道:“那華然豈非要連累父王母妃?”
柳如珺安撫道:“無妨,有父王母妃在,保你安然無恙。”
“華然并非擔憂自己,只是怕連累父王母妃,若當真走到這一日……”
“別說傻話。”柳如珺打斷他的話,道:“不會有那一日。”
景安二十三年六月初三,伊府為其嫡次女伊夢瑤設宴接風,京都半數的貴婦小姐受到邀請,一時間伊府門外車水馬龍,好不熱鬧。
“今日伊府好生熱鬧。”
“可不是嘛,甚至比清歌小姐出嫁還熱鬧。”
“唉,清歌小姐已經不是清歌小姐了,連名字都改了。”
“聽說這個夢瑤小姐與清歌小姐是孿生姐妹,自幼被送去佛門修養,最近修行圓滿了,這才回了伊府。”
“我也聽說了,說夢瑤小姐是觀音菩薩身邊的小童女轉世,為的是造福齊國百姓,讓齊國國泰民安。”
“若真是如此,那咱們齊國百姓可是有福了。”
為了給伊清歌造勢,伊新可謂是費盡心機,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