鈴鐺聲四起。
層層褶皺破開。
彼此融為一體時,先響起的,是重重迭迭、一聲接著一聲,宛若煙火般,相互碰撞在一起又齊齊綻放的清脆響聲。
頭皮都在發麻,喉間的低喘、唇間的喘息,呻吟聲根本抑制不住。
這種感覺未免太過于舒爽,快意直通天靈蓋,進入的一瞬間,渾身上下的毛孔像是被動阻塞了多年、終于在今日得以透氣,全身上下都在一齊叫囂著,舒爽到像是要立馬炸開一樣。
而這種舒爽到無法自抑、渾身收縮顫抖的感覺,在卓青雅身上尤為強烈。
幾乎是進入的瞬間,穴道痙攣,晶瑩的水花抖動著顫出,就要讓她沖上高潮的頂峰。
逼穴太小,陰莖太大。
一般來說,女子初次的快感并不像男子那般來得洶涌且直白,更何況,像男鬼那般猙獰的物件,要容納下去并不容易,正常來說都是要吃點苦頭的。
可奇怪的也就是此處。
在卓青雅這里,被劈開身體的痛感卻將近于無,此時此刻,天靈蓋都在發顫,沖上頭頂的全是令她招架不住的快感。
就像是有人故意施了術法,將這種痛感轉移到別的地方一樣。
身下吃著厲見泓的陰莖,摟著的是厲見泓的脖頸,面前就是厲見泓貼近、放大的面龐,渾身上下都在他的視線里,似乎是沒有任何辦法能夠逃出去一樣,一切都由他肆意窺伺著。
眼睛要很辛苦才能睜開。
好像隨時被緊盯著。
不管睜開眼睛多少次,都被厲見泓所注視著。
眼神舒爽到有些發虛、空洞。
彼此間的距離把控不住,卓青雅靠著雙手觸碰到男鬼臉龐的同時,眼睫遲鈍般緩緩眨了兩下。
一片迷蒙中,她看見厲見泓微微皺了皺眉。
從他的眼睛中,似乎看到了一閃而過般帶著痛意的難耐。
但也只有一瞬間,緊接著,視線便被他眼睛極盡靡麗的艷色所吸引。
眼尾的殷紅似驀然氳開的胭脂,漂亮到有點不真實,特別是和活人交合、得了心愛女子的陽氣后,整張臉就更加惑人,妖冶到有些不諳世事。
像是勾魂攝魄的海靈。
無論是身體,還是表情,都能將人拉入泥沼、讓人心甘情愿沉淪,無法抽離。
色是刮骨刀,交合處隨著寸寸深入泌出了水液。
這樁情事實在是件體力活。
陰冷的陰莖入體,身體被無限打開,含著這么冷的器物也同樣吃力。
卓青雅身上是炙熱的,但厲見泓的肌膚是冰涼的,她渾身的熱意在吞吃泛冷的器物時開始流失,身體卻因為興奮和快意層層攀登,逐漸抵達一重頂峰。
冰火兩重天。
愛和熱意都被瘋狂汲取著。
那些應有的痛意卻早就因為被厲見泓施加的術法,而轉移、過渡到他的身上。
說厲見泓是有受虐傾向也好,就是貪戀這種感覺也罷,刻意轉移過來的疼痛感在他這里更像是一種警醒、一種享受、一種能夠靠近卓青雅的基石。
越是深刻越好。
越是窒息就越鮮明。
他就是有這種覺悟,即使疼痛深刻到窒息,也要觸碰,寧愿用自己的難耐,也要以此換來卓青雅更為強烈的歡愉。
腰間往下兩寸,是一顆赤色朱砂一樣的小痣。
這個赤色樣式、類似胎記一樣的小痣,卓青雅并非沒有見過,之前和厲見泓共處一室時,曾在他沐浴時不經意看到過一眼。
那粒赤色小痣那么鮮艷,還藏在這么私密的部位,最初卓青雅還以為這是什么命門。
可下巴被擷著,手指被厲見泓拉著覆到那顆朱砂周圍摩挲,被迫瞥著兩人的交合處,感知著那粒小痣正隨著香艷情事的進行而消弭時,才后知后覺反應過來——
哪里是什么命門?
那分明是厲見泓身上的守宮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