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詡正直。
卻鬼話連篇。
“我沒能被你如愿斬殺,你很失望?”
撈過方才從少女腰間得來的那塊玉牌。
玉脂質地的刻字腰牌是捉鬼世家卓家所特有的,并不是所謂的一個小小兔子精就能擁有的物件。
拇指撫弄,指尖摩挲,厲見泓對著上面纂刻著的那些字嘲弄般輕笑:“卓青雅?”
“這才是你真實的名字?”
紅到將近艷麗的唇,白到恍如透瓷的皮膚。
男鬼的皮相仍舊漂亮精致到驚人,唇角的弧度肉眼看去幾乎沒有一絲一毫的變化,眼底的笑意卻在下一刻盡數收回,整張臉沉下去,眼底只剩冷冰冰的陰。
“小棗……不,現在怕是該叫你卓青雅了。”
一雙冷眼下三白慢慢垂下,話里無波無瀾,卻令人無比清楚的感受到語氣里飽含的洶涌情緒。
手背上的青筋蓬勃,青色的血管鼓脹、跳動,手上其實看不出太多用力的痕跡,暗地里卻足夠厲見泓撬開卓青雅的唇齒,將兩指抵進她的口腔,冷臉道。
“你可真的是會撒謊,也真是善于欺瞞。”
被欺騙的痛苦和新婚之夜被利刃刺穿胸口的痛苦不知道哪個來得更強烈一點。
“我這還是第一次知道,和我成過婚拜過天地的妻子,從一開始接近我,就從來沒懷過好意。”
巧言令色,花言巧語。
厲見泓覺得自己真的是蠢到離譜了,之前那些甜言蜜語大抵只有他一個人能死心塌地相信。
或許因為長久的感受不到愛,所以對于那一點點輕微的示好、一點點微不足道的喜歡,就真以為那是愛了。
積蓄的怒意到了一定程度,就會呈現出一種幾近平靜的狀態。
方才反噬在卓青雅身上的定身訣讓她做不出任何動作,即使一雙鳳眼怒視著、眉心緊緊皺起,呈現出各種警告的意味,卻依然阻止不了厲見泓侵略性十足的動作和眼神。
這只男鬼的行為,簡直可以稱得上是肆意妄為。
將兩指填進口腔,撞上內壁、撫弄上顎,指尖靈巧地捉住舌頭,再夾緊軟舌,手指模仿著男女交合的姿態,在唇間一抽一插,從紅唇中牽出曖昧的銀絲,亮晶晶一片。
兩腮泛酸,唇舌發癢,異物感明顯。
卓青雅被弄得眼泛淚花,眼圈發紅,卻也動彈不了分毫、沒有任何抵抗之力,只能雙目游移,眼神渙散,任憑動作。
“若非你的身體是熱的,我還真以為你是冷血無情的人。”
口腔是溫熱的,眼淚也是熱乎乎的。
厲見泓的手指在感受溫暖,唇瓣湊過去,把她的眼淚舔掉。
他所有熱烈的、印象深刻的觸覺和感覺都是從卓青雅這里獲取,因此下意識的想要再度尋求幫助,發悶到幾近疼痛的胸口也想在她這里找尋一個敞亮的出口。
目光在卓青雅身上掃視一圈,慢慢從她的身上轉移到擱置在床畔的那只草編兔子身上。
心關猛然松動,厲見泓一時竟然不知道要拿她怎么辦才好,更可怕的是,他發現對她的恨意還不如對別人接觸她的醋意來得更強烈一點。
好像比起針鋒相對、比起下定決心恨她,其實更加在意的是:她不愛他。
“這只草編兔子,是你從你師弟那里拿到的吧?什么男人的東西你都能接受的這么心安理得?”厲見泓問。
“那我呢?”
“我們成過婚了,當初拜天地、拜高堂、夫妻對拜,都不是我逼你的吧。”
在充分認識到這點之后,厲見泓也開始坦然般接受,“成婚也是你自愿的,這都是你自己選的路,怪不了任何人。”
他曲起身來,氣息噴灑,剛開始偽裝出的那抹平靜早就已經不復存在,眸中翻騰,極盡炙熱,震顫的瞳孔中更多的是戾色和癡狂,恨不得現在就將她拆吃入腹。
輕輕一拂,施了咒的術法和熱切的一個吻一起渡過卓青雅唇邊。
“唔……”
僅是一瞬,少女便雙眼緊閉,慢慢失去意識,癱倒在男鬼懷里。
最后留有意識前,她只記得耳邊嗡動,緊接著又聽到了“叮鈴鈴”的鈴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