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常備在家里的,但時間過去這么久,不知還有沒有效。她把鑰匙一丟,直直朝顧嘉樹走去,站定后,趁其不備撕掉退燒貼,改為手背探溫。是挺燙,估計快有叁十九度了。傅晚卿深吸一口氣,莫名生出幾分氣惱。十九歲的人了,生病也不會照顧自己,如果她沒來,他難道就打算貼著這玩意硬抗過去嗎?顧及電話那頭還有人,傅晚卿與他目光相撞,并用口型警告道:“顧嘉樹,跟我去醫院吊水,立刻馬上。”這幅關切的模樣,仿佛前陣子說“往后誰都別招惹誰”的人不是她。他遲遲未動,垂著眸子望著她,深不見底。房間里的空氣驟然凝固。兩人離得極近,于是她就在無意間將對面惱羞成怒的聲音聽了個一清二楚:“沒有我,能有你嗎?顧嘉樹,你眼里究竟還有沒有我這個父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