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泠泠歡天喜地拿著賺得的寶石離開,云烈如釋重負,專心地陪緋衣吃飯逛街。
但還不到一個時辰,泠泠就去而復返,不過不是來找云烈他們的,而是拖著幾個狼狽被綁的壯漢去衙門。
路人的目光立刻從緋衣身上轉移過去,讓泠泠志得意滿。
“這幾個惡棍見我賺了大錢,心生歹意,想偷襲我!哼,也不睜開眼看看,本神女傳人輕而易舉就拿下了!”
看客嘖嘖稱奇,還有人認出幾個惡棍就是平時偷盜搶劫的慣犯,因為兇悍,小鎮(zhèn)的官差都打不過。
幾個腦子還正常的人紛紛問她怎么憑一個少女的力量打翻叁個壯漢。
“我甚至都沒動手,他們就被我散發(fā)的仙氣震暈了。只見一陣金光降臨,本傳人周身散發(fā)出恐怖如斯的力量!呵呵,連我的頭發(fā)絲都沒有碰到呢!”泠泠朝幾個惡棍一瞪:“是不是?”
那幾個人看泠泠的目光果然非??謶?,不住地磕頭:“仙女饒命!我們有眼不識泰山!”
泠泠繼續(xù)對眾人道:“這幾個惡棍算什么?那幾個被拐的姑娘,也是我救的呢!”
她的記憶里沒有緋衣云烈的事,最后的記憶是自己挺身而出對峙兩個說鳥語的女鬼,然后就是今天早上聽到了消息,樵夫在山路邊看到一群被拐走的女子,皆無大礙。
雖然中間完全不記得,但兩相聯(lián)系,唯一的可能,就是自己救了那些人!可能使用神力的代價是遺失記憶吧!
泠泠覺得這個解釋天衣無縫。
緋衣人群里瞧著,聽周圍百姓對泠泠贊嘆不覺,不由得嘆氣:“唉,是我給她的護身符。她會不會更相信自己有神力?”
果然,泠泠順勢拿出她的一兜子護身符木牌:“神女傳人親自開光!十文……五十文一個!”
云烈呵呵冷笑:“少管她的事!我們是出來享受生活的,不是來給蠢貨當奶媽的?!?
“不是來調查微觀法陣的事嗎?”
“啊,對對對。順便享受生活?!痹屏液?,手上卻拉著緋衣去布莊看人族時興的花樣。
忽然,他的腳步一頓,感受到了隱秘處投來的視線。
因為所有人都專注地聽泠泠胡扯,這一道看過來的目光尤為突兀。
而且,距離得這樣近才引起警覺,來者不一般!
世界忽然被一種朦朧的霧氣包裹,街上的喧鬧變得隔了一道水幕似的,變得模糊。
頗為高深的結界。
在兩人背后,響起猶豫的聲音:“緋衣神女,是你嗎?”
回頭看去,一個清秀的白衣青年正呆呆地望過來,眼中大慟,激動難以名狀:“神女殿下,你回來了?”
“我?……”緋衣支支吾吾地應著,困惑的目光瞟向云烈。
云烈踏出一步,擋住幾乎要撲過來的白衣青年和他的視線:“你是誰?”
白衣青年慌忙垂下目光,又是恭謹又是惶恐:“不才賤名九畹,曾是九嶷山谷里一株蘭草,蒙神女澆灌生長,又以琴音開啟靈竅,終得仙身。此恩此德,九畹但一息尚存,不敢或忘!”
云烈故作閑適地用目光指指結界外的街市:“搞錯了吧?神女在那兒呢,賣護身符的?!?
九畹激烈地搖頭,蒼白的臉頰浮起紅暈。
“非也。那只是個自欺欺人的騙子。但她在遭遇匪徒之際確實爆發(fā)出了與神女同質的力量!不才心知神女消逝已經千年,然還是懷著萬一的希望尾隨而來……沒想到,”他泣不成聲,“蒼天不負我之苦心,竟然真的遇到了您!這種感覺和千年前毫無二致!”
他跪倒在地,以袖掩目,沒有看到云烈目光中正在涌起血色。
云烈悄悄地蓄力,打算一把火燒死這根蘭花!
之前的神女傳人好歹有名無實,現(xiàn)在又來個神女報恩者,而且這個看起來是真的有實力!
不喜歡這種感覺!
不喜歡還有別人等著緋衣,也不信還有人和他一樣有耐心、深情、堅定!
云烈自問他能打動緋衣的,只有這幾樣而已。這都有人和他競爭,老天也太不給活路了?
“雖然我的名字是緋衣……但你說的事情我一樣也不記得?!本p衣摸著額角低語,“我確實忘記諸多前事,但你說的澆灌和開啟靈智這些,幾乎是創(chuàng)生之能,我做不到。我想,是重名吧?!?
云烈稍微放松了手上的力量。
對,還有死不承認這一條路。緋衣不覺得自己是神女就行了。
九畹看著緋衣茫然的目光,漸漸找回了些冷靜:“怎么會?這種感覺和當初的神女如此相似,也許只是力量暫且沒有找回?說不定力量會和記憶一同歸來!”
云烈又想殺人,不,燒蘭了。
緋衣忽然一笑:“你真的見過那位神女嗎?你說起我時,不是說相似,就是說感覺。”
九畹微微愕然,他確實沒有用雙眼親見過神女的模樣,當時他還只是棵草苗嘛!
緋衣又說:“那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