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雪山的清氣和與周圍的濁氣一向平衡,并且互相牽制,所以不會擴散。但是山崩塌了,濁氣逸散,蔓延到了城池聚落附近,重新凝結成形?!泵縻徤晕⑾胂刖兔靼琢耍挚纯淳p衣:“你可脫不了干系!”
緋衣點頭淡淡道:“不用你說。就算為了云烈我也要解決這東西!”
她飄然遠去,來至城墻邊緣,足尖輕點,便落在了城頭。
“王后?”城頭的魔兵面面相覷,“這不是你該來的地方!”
見她寸步不移,又有人道:“不要以為你是王后就為所欲為。我們這只講武力,你要是沒本事就別耽誤……”
他們忽然不說了,因為緋衣召喚出了散發桃花般光暈的長弓,沉穩、堅定地瞄準了遠處。
凜凜的威壓淡然散發,但是足以讓魔兵震顫后退!
她目光所及的方向,魔世本就昏暗無明的天空更加烏黑了,就像融進去一團墨。
黑云飛快地逼近城池,污濁的氣體逐漸凝聚、變形,成為一張猙獰的臉。
黑云俯沖下來,噴出大股的污濁。
凡是被污濁沾染到的魔族都發出慘呼,在慘呼中他們的皮膚血肉開始融化、變形,被腐蝕成一片血水,連兵刃都銹蝕成殘渣了。
黑云腳邊的魔族哀嚎悲哭,不知道如何才能脫離近在咫尺的死亡。
常月國的魔族是驍勇善戰的,但是殺人無形的毒霧非是刀斧可以抵御,連最孔武有力的魔都絕望地扔掉了武器。
此時一條金龍飛馳而過,卷起了黑云腳邊的魔族。金光穿過十幾里的荒野,把救下的幾個魔族扔在了城門口。
云烈現身,指揮道:“你們進城!”
他抬頭,看到城頭上一個人影風姿凜然,羅裙曼妙翻飛,但是她手中長弓彎如滿月,指尖凝結著月華一樣清冽明亮的寒光。
死亡的命運迫在眉睫的戰場上,魔君大人癡迷了一瞬間:
腿好長,好好看啊!這個裙子以后讓她多穿……
然后他意識到不是想這事的時候,掐了自己一把,重新飛到黑云附近,神識飛出,在周圍布下引而不發的火球。
“嘭!”“嘭!”
爆炸聲震天動地,不絕于耳,遠遠的王城也似乎也被晃動了,更清晰地看到黢黑的影子被炸散!
“消失了?”“我們沒事了?”
城頭上的魔兵還在慶幸,就看到那些煙霧又重新聚攏在一起,那貪婪肆虐的面孔又慢慢成形!
云烈深深皺眉:他可以一再炸散黑云,但終究只是緩兵之計。
死亡的厄運遲早還是要吞噬掉這座王城……
而且,來參加魔君婚禮的各部骨干都在,若是躲不過這一劫,魔界一定會傷筋動骨!
“魔君還會有辦法的!”“他能有什么辦法?!他的婚禮都被詛咒了!”“??!祖靈保佑??!”
悲號聲不絕于耳,沒有人再在意緋衣,他們都在想著躲不掉的死亡。
這時她松手了!
絢麗又冰冷的淡紅光箭劃破污濁的空氣,破空之聲像是雛鳳清鳴,瞬息飛到了黑云的面孔所在。
但是黑云只是張開了血盆大口,一舉吞了那支淡紅的箭矢。
紅光就此暗淡,再無聲息。
她氣勢迫人的一箭原本燃起了魔族的一絲希望,見此又沉入悲傷,更辱罵起她。
“看著厲害,還以為有什么絕招呢!”
和子民一起避難的恰莉思說道:“災星!災星!婚禮上叁生樹葉被她的血燒了,祖靈根本厭棄她!”
婚禮上的事只有與會賓客目睹,后來明銖提醒了大家不要外傳,因為正值動蕩之際。
直到這時,王城外的平民魔族才知曉婚禮上的事。
“那,今天這災,是不是她引起的?”
沸反盈天的非議在緋衣背后愈演愈烈,但是她恍若不聞,只是默念:云烈,你有沒有聽見?
云烈聽見了。
在箭射進黑云的瞬間,聽到了極其細小的一聲——
“?!?
像是針尖落到地面,小水滴落入水流。
這團無實質的黑云中間,有東西!
他化成龍形,周身火焰烈烈燃燒,一舉沖入黑云之中,精準地刺向淡紅箭矢消失之處。
火龍的金光如利刃刺穿黑云,沖向天際,迅捷地轉了個彎,疾馳回城,落在城頭。
“緋衣,累不累?”
緋衣揉著眼睛從高處下來,靠在云烈身上:“有點。要聚精會神找怪物的核心,感覺眼睛都要瞪出來了!唉,要有兩天不能學文字了?!?
城頭眾魔族愣愣地看兩人閑話,實在很想大喊:在說啥呢?戰斗??!救人啊!你們不會自暴自棄了吧?
云烈無視那些目光,憐惜地親親她的眼瞼,抹掉她的冷汗,笑道:“那就跳過課程內容,直接做休息時的活動?嗯,蒙著你的眼睛,又是種什么體驗呢?”
“你……這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