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聿的鼻息若有若無地掃在她的頸間。
藍綺在被子下面壓住自己顫栗的手指,終于明白重逢后凌聿為何會給她一種陌生感。如果不是今天,她大概永遠都不會猜到自己的哥哥對她有這種感情。她的眼睫輕顫,濕潤而又溫柔的吻正像羽毛飄落她的唇角。
凌聿的呼吸聽起來極其痛苦,他似乎用了很大的力氣克制自己的動作。他沉沉地盯著藍綺緊閉的眼睛,目光再度轉到那條洗干凈的內褲上。目光投過去的瞬間,他瞳孔微縮,溫柔而深沉的眼睛卻像被冰冷的海水淹沒。
藍綺始終不敢睜開眼睛,直到凌聿悄無聲息地從床邊站起來。
至少不能傷害妹妹。
不能傷害妹妹。
凌聿站在床前沉默地看了她一會兒,隨后轉身安靜地離開了她的房間。由于一直閉著眼睛,藍綺并不能看到哥哥眼中全部的情緒,那些在白天會被他深深藏起來的情感——確定凌聿走遠以后,她才猛地從床上坐起來,打開窗子大口吸了一口氣。
藍綺的臉躲在被子里時憋得通紅,此時被夜風一吹才冷下來。
她和凌聿一起長大,他是最好的哥哥,但是——藍綺揉捏著自己的眉心,神情有一瞬間的迷茫,但很快她就感應到了什么。她轉過頭看向大床對面那扇開著的窗子,衣架和衣柜之間的影子隨著夜風吹動慢慢搖晃。
藍綺忽然嗅到一股潮濕雨水的氣息,這種氣息似曾相識,于是她下意識回過頭。但剛轉過脖頸,她的咽喉處便多了一把鋒利的匕首。
alpha的氣息像一場連綿不絕的雨,將她牢牢地籠罩在雨幕之內。
他在凌聿走之后才進入房間,因為如果有外人進入,凌聿不可能察覺不到。她呼吸放輕,微微仰頭:“楚嵐舟,你報復我的方式就是趁我睡著偷偷溜進我的房間嗎?你也太沒風度了。不過你的處罰結果又不是我下的,冤有頭債有主,好像怎么都報復不到我頭上來。”
楚嵐舟在她身后低笑一聲,匕首的刀背順著她纖長的脖頸緩緩向下移。藍綺簡直想要罵爹,誰知道這楚嵐舟是個神經病,居然會大半夜潛入別人的房間報仇。但好漢不吃眼前虧,她的語氣立馬軟了幾分:“你該不會真想殺了我吧。”
她側過眼,看向楚嵐舟英俊的面龐。
楚嵐舟似乎和她同齡,英俊的臉和陸承云那張臉有幾分相似之處,連冷漠和戒備都如出一轍。不同的是,楚嵐舟的心思看起來更好猜一些,畢竟他也只是和藍綺一樣剛滿十七歲。藍綺無辜地眨了眨眼,用手指觸摸著鋒利的刀刃:“殺了我,你會好受一些嗎?可是錯的又不是我。”
楚嵐舟冷冷地看著她,但在藍綺伸出手指時頗為意外地挑了挑眉。這個一看就一肚子鬼點子的女人居然說什么殺了她會好受一些,她眼睛一眨就有一個鬼點子冒出來,他怎么會相信她無辜示弱的模樣——他看到她這樣的表情,只想掰開她的腿把她操的說不出話。
“和我哥玩得開心嗎?”
楚嵐舟手中的匕首緩慢地滑向她睡裙的蝴蝶結,冰冷的刀背幾乎貼著細膩的肌膚滑到了乳溝。藍綺藏在睡裙里的那兩團又白又軟,乳肉上光影晃動,連看他的眼眸都是濕潤的。他喉結滾了滾,手指壓著刀背繼續向下,另一只手伸出去驀然捏住她的下巴。
“嗯?玩得開心嗎?”
他又重復一遍。
藍綺對這個神經病的好感度為零,但現在被匕首抵住,只能盡可能撿著好話說。她嘆了一口氣,撐起手臂靠近他,唇瓣一開一合:“這和你好像沒關系。出于同學之間的情分,我提醒你現在走還不會被我哥扎成刺猬,你如果真的對我做什么,我的未婚夫也不會放過你。”
楚嵐舟似乎覺得藍綺變臉的行為十分好笑,他目光淡淡地掃過她睡裙內的兩團,將匕首收了起來。反正只是想嚇唬一下這個不懂事的beta,他倒沒真的打算殺掉她,現在聯邦法律對謀殺罪判得很重。
“藍綺,真希望我哥也聽到你剛才這番話。”
楚嵐舟慢條斯理地將匕首收到腰間,隨后轉身躍上窗欞,像一只輕靈的鳥兒一樣消失在無邊的夜色之中。藍綺驀然松了一口氣,來不及和這個神經病多計較,馬上打開手機撥向了黛薇的電話。
“喂,大小姐?”
“黛薇,我們家的安保系統你真的有升級嗎?再這樣下去我們家就比大觀園還好進了,”藍綺扶住額頭,“剛剛那個楚嵐舟居然偷偷跑進了我的房間,嚇了我一大跳,不過還好他沒做什么,應該只是警告我別再多管閑事。”
黛薇聽到楚嵐舟的名字,輕嘶一聲皺起眉頭:“小綺,你沒受傷嗎?”
“沒有啊,”藍綺翻了個白眼,“色鬼一個。”
“楚嵐舟是個很危險的人物,我們的線報顯示,他受到過包括謀殺在內的多項罪名指控。他上一次易感期連新型抑制劑都無法控制,他極其厭惡與他人產生身體接觸,也絕不肯和oga發生性關系。因為在一天內注射了四次抑制劑產生了休克,即使這樣,他再醒過來時十個保鏢都壓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