災(zāi)樂禍般:“也是,便是引薦了也無用,畢竟你蠱門武功心法《招魂》《引魄》皆是極陰內(nèi)功,主修陰幽之術(shù),與五氣朝元差之甚遠(yuǎn)。”
“除非,少主能狠得下心,自廢武功,重修心法。”
話一出,燕歸沉下面,默了片刻,他正要說什么:“如若我——”
夜止生來七竅玲瓏,怎猜不透人心,不肖少年說完,他已然搖扇接話:“可惜啊,即便你欲自廢武學(xué),重修內(nèi)功。”
“且不說當(dāng)今武林,以陽氣澹然而聞名天下的至陽至烈心法,無非昆侖《天罡訣》、司徒家《清風(fēng)來》、 無憂谷《太玄經(jīng)》叁家獨(dú)大。因你強(qiáng)行擄走殷姑娘,昆侖與你已生嫌隙,司徒家武學(xué)從不外傳。”
“至于無憂谷《太玄經(jīng)》,雖有‘神與太玄合,浩氣搖江巒’之美譽(yù),但你也知道,無憂谷歷代只出一個(gè)無憂,你堂堂蠱門少主,必不可能改名易姓,拜與他人門下。”
夜止掃一眼棋盤,黑子森羅密布,將白子團(tuán)團(tuán)圍住,唏噓道:“無破之局。難解,難解。”
燕歸不屑應(yīng)之:“我自有辦法。”
“何法,莫不是要煉移花接木之蠱?”夜止一叩扇,難得正眼瞧人,他又落下一子,困獸之局,唯以自絕之法,破釜沉舟。
不破不立。
“別怪我沒提醒燕少主,這蠱,可不是那么好練的。”
燕歸不為所動(dòng),背后幽幽一聲嘆:“唉,過剛易折,少年人還是莫要狂妄。”
“狂妄?”燕歸頓了步,回首上前,掃了眼黑白縱橫的殘局。
“夜樓主,非我意愿,沒人能拉我入局。”
言罷,他一掌落了下去,便掀了這盤棋,只聞?dòng)袷×悖岸6.?dāng)當(dāng)”間棋子飛落一地。
燕歸頭也不回,轉(zhuǎn)身離去。
“也罷。”夜止嘆息,拾起一枚玉子,白玉嬌貴,輕易磕碰不得,這落了地,上面也生了絲裂痕。
他再抬眼,前頭揚(yáng)了一陣風(fēng),幕簾作響,已不見少年人影。
天色愈暗,綹髭鶴發(fā)的老者撐一葉扁舟,于挼藍(lán)江水之上行行始始。
江南自古繁華,夜來又多風(fēng)雨,前頭有人高呼一聲:“抓小偷!”
一道身影飛速掠過人群,一劍伴風(fēng)來,清幽之氣掠過倉皇逃竄的人影,來人紅衣如練,劍意猶春江曲水,迤邐如錦帶,如飄如拂。
寒芒直逼脖頸,小偷慌慌張張跪地,大喊:“女俠饒命,女俠饒命!”
清清亮亮一聲呵:“錢袋還回來,饒你一命。”
小偷捧上錢袋,逃之夭夭。
她拎著錢袋,正要物歸原主時(shí),一低頭,撞見個(gè)幕籬遮面的人,一雙水靈靈的眼,煞是眼熟。
“殷晴?”照月一驚,沒想到她從瑯琊南下,一路東逃西竄,竟在江南撞見了個(gè)熟人。
“噓!”殷晴立馬拉住她,東張西望一陣:“小聲些。”
“你沒回昆侖,要去哪?”照月狐疑地看她,又想起什么來:“哦,對(duì)了,殷彧在找你。”
“我哥?”殷晴哭喪著臉:“我想回去,可是……”
殷晴帶她去了僻靜之處,挑著說了些緣由,照月神情復(fù)雜聽完,切齒道:“哼!你就該早早跑了才對(duì)。”
注:
素心方內(nèi)容引用黃帝內(nèi)經(jīng),大概意思是說人要陰陽平衡,不平衡就容易生病,但是原文的陰陽是很復(fù)雜的東西。本文陰陽可簡單理解成男女的陰陽和武功特性“陰”與“陽”,與黃帝內(nèi)經(jīng)本意不同,請(qǐng)勿考據(j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