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晴半夢半醒間,身體如水火相燎,又冷又熱,少年的手貼合在她腰間,一掌之隔,內力源源不斷涌來。
蠱門武功路子頗邪,講陰玄之氣,內功更偏森寒,與殷晴身體寒毒相沖,這兩月行來,每每殷晴被寒毒噬體,燕歸也只能以寒制寒,用內力強行壓制,可終究不是長久之計。
江南陰雨連綿,殷晴也冷得厲害,身體瑟縮成一團,她摸上去已是有些燙,卻聽她一個勁叫冷。
燕歸無法,只得摟緊她,將她牢牢抱在懷里,企圖用微薄的體溫令她溫暖起來。
“冷……”殷晴牙齒打著顫兒,一張小臉皺皺巴巴,夢也不安穩,恍惚間回到幼時調皮,她尋去后山偷酒,卻一個不小心落進冷窖里,瑟瑟發抖待了幾個時辰,最后還是兄長將她找到,從底下救了回去。
記憶里兄長一向冷靜自持,除了手中劍,好似對什么也不在意,那還是她頭回見他心急如焚的模樣,連俊秀的眉毛都緊巴巴皺在一起。
殷晴嚇得哆嗦,原以為少不得一頓詰責,瞧見殷彧這根救命稻草,哭哭啼啼卻又不敢上前。
哪知兄長一言不發,面色嚴肅地一把扣緊她手腕,細細診過脈象,才將她摟進懷里,重重松了口氣:“幸好……幸好……”
被凍得昏頭昏腦的殷晴才沒有聽清他在講什么,只靠在半大少年溫熱的懷里,沉沉睡去。
那個懷抱,真的好暖和。
就像現在。
“哥…哥……”細碎的呢喃從她口中傾瀉出,扣在她腰間的手緊了又緊,少年神情復雜,情蠱埋藏在血肉里作祟,隱有抽痛,他有些不甘地咬著牙,在她耳畔低語:“有我不好么?”
這話像在問她,又在質問自己。
無人應聲,燕歸拂開她后頸碎發,輕輕印下一吻:“猗猗,我會幫你解毒的,無論用什么辦法。”
“別離開我,好不好?”
明知她無聲回應,何嘗不在祈求默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