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地吻去。
“別哭了。”他說。
“對不起。”
殷晴怔忡著,一顆心似被他架在烈火上,反反復復,熾灼燒疼。
她哽咽著:“能不能別逼我。”
話一出口,她便紅了眼眶,淚珠止不住地淌落。
到底還是初嘗情愛的少年,哄人都不甚熟練,只會拍著她背,摸著她的發,嘴巴里說著“莫哭了好不好”,再用舌輕輕地吻過她一串串珍珠淚,像是嘗了顆嫩生的蓮子,唇齒里泛著干澀的苦。
少年心底一抽,沒由來的想,淚這般苦,她的心,苦不苦呢。
相顧無話,遠處傳來幾聲鷓鴣嘶鳴。
燕歸擦燃火折子,續上燭火。
殷晴抽嗒嗒,吸了吸紅彤彤的鼻子,看向他,重新說了遍:“燕不恕,你能不能別逼我。”
夜雨初霽,小舟漏了絲天光,風卻呼呼吹不停,竹簾敲著烏篷,“咚咚咚”幾聲,與她的心跳重合,又忐忑又期待。
他會說什么。
燕歸用額頭抵著她,借著重燃的火光看向殷晴。
她眼睛很亮,恰如九秋之月,在燈火里爍爍流光,滿眼都寫著,倔強不退卻。
“我做不到。”他低著頭,亦不松口:“猗猗。”
“我不能看著你和旁人走。”
殷晴隔著淚花看他,反駁道:“不是你不能,是你不想。”
“你只顧你自己。”
眼看又要劍拔弩張,燕歸閉嘴不言。
他渴望她妥協,她期盼他體諒,兩根不對等的繩,絞成一個死結,即要死死糾纏,卻又不肯退讓。
何以兩相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