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yuǎn)遠(yuǎn),只看著他。燕歸耷拉眼簾,藏起晦暗目光,唇角上揚(yáng),露出一抹病態(tài)微笑,淡泊蒼涼的月光里,少年嘴唇殷紅,一口白牙森森,笑得令人膽顫。月色落在他耳畔銀器上,折射出幾分晃眼微光,殷晴連眨幾下眼,未能看清少年眼底翻涌不止的陰暗占有欲。等她抬眸燕歸早變了臉,低頭在她耳畔惡劣一笑:“回去讓你看個(gè)夠。”“我…我不看了…”殷晴臉色緋紅,連忙轉(zhuǎn)過身,看向高置于臺(tái)的太阿劍。朗朗月華,皎皎清霜,一柄長劍不露鋒芒,其刃澄明,劍身鐫刻篆體“泰阿”二字,單單一觀,便有如千丈孤松,聳立眼前,一股正義威道之氣油然而生,又絲毫未有寒兵冷鐵所有的生殺戾氣。殷晴不免驚嘆:“古言道:太阿之劍,犀角不足齒其鋒……我一直認(rèn)為,它是一柄刃如秋霜,斬金截玉之劍,而今一看,世上竟然有如此寬和威儀、清正浩然的劍…這柄太阿劍,加上我武林大會(huì)所見——至冰至寒的寒江雪,至柔至美的霽月劍,鶴唳清風(fēng)的清風(fēng)劍,以及兄長一劍寒霜的逆水寒,十大名劍我已見過五柄,果真是各有不同,又各有驚異之處。”“太阿之劍,犀角不足齒其鋒。”燕歸跟著她重復(fù),又道:“它后一句——高山之松,霜霰不能渝其cao。太阿本就是剛正不阿之劍,自然要岳峙淵渟、高潔如松之人才能相配。”“反正和你不沾邊。”殷晴回神,小聲一嗆。“呵。”燕歸瞇眼覷她,不過短短幾日,就生了熊心豹子膽,他冷冷一扯唇,不怒反笑:“你說的對,我可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到時(shí)記著別求饒。”“求我也不會(huì)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