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在路上碰到了游少,是她告訴他,江肆在這里的,讓他過來。
但是,她怎么沒告訴他,楚闊也在這里。
不知道為什么,他忽地覺得游少是故意讓他來的。
要是知道楚闊在,他肯定就不來了。
很多人在一起時,還好,但是這里只有江肆和楚闊,他來就像是燈泡了……
尤其是在小狼和他說過那話后,他也覺得他和江肆之間,好像有點問題。
而他剛才好像還叫了……阿肆。
他之前是叫江先生的,但是,江肆說朋友間這么叫太生疏了,就讓他叫阿肆。
他一開始是不習慣的,但是,江肆卻總用溫柔的聲音和他說,你叫一聲試試。
還有他那柔和的眸光,也讓人難以拒絕。
他試著叫了,叫出口后,才感覺似乎也沒那么難了。
叫著叫著也就習慣了,但是,他也很注意,就只有他們兩人在一起時,他才叫阿肆。
尤其是盡量避免在楚闊面前這么叫,因為楚闊就是叫江肆,阿肆。
剛才他喊的那一聲阿肆,因為打開了魔方,而顯得尤為的驚喜和熱切。
這就很容易讓人誤會了……
邊擎從來都沒有想過有一天,他會無意的插足別人的感情,被人誤會成一個三兒……
想到這個,他就有些煩躁了。
“打開了?小擎很厲害!”江肆笑著夸了句。
那一聲小擎叫的邊擎想要,把手里的魔方砸江肆身上去。
他尷尬的回了句,“啊,是,打開了。”
其實江肆設計的這個魔方看著挺復雜,但其實很簡單,本來就是個表示謝意的小禮物。
如果搞的復雜了,就失去了禮物的意義,也讓人徒增煩惱。
從邊擎進來,到看到他手里的魔方,楚闊的臉色就越來越難看。
這種臉色不是給邊擎的,即便邊擎對江肆,真的有那方面的意思。
他也不能把他怎么樣,他三哥和他說過,雖然邊擎照顧江肆,那是他的工作。
但是能盡心盡力的照顧那么多年,他們都該心存感恩。
以前他喜歡用錢解決問題,但是,和他三哥在一起久了,他也明白了一個道理。
有些事情和人情,不是錢能夠還完的。
所以,他有火氣有情緒,也發泄不到邊擎身上。
如果不是江肆允許,他也不會叫阿肆,亦或許,這一聲阿肆就是江肆讓他叫的。
還有那個魔方,江肆做的時候,他以為是送給他的。
因為在江肆還沒有發病前,他就說過,要送他個小東西,里面會有小驚喜。
江肆喜歡弄這些自己設計的小玩意,因為他親手做出來的東西,都是世上獨一無二的。
卻不想他親手做的這個魔方,是送給邊擎的,而且里面還放了小驚喜。
楚闊忽地就笑了,他怎么就忘了,愛是會消失的。
更何況,江肆好像一直都沒有愛過他……
從始至終,一直都是他偏執的說著他們是一對兒。
可這些都是他認為的,都是他說的,江肆從來都沒有承認過。
和三哥他們一起吃飯時,他就是在桌子下握著他的手。
都會換來江肆的緊張,生怕別人會發現他們的手握在一起。
本都是很遙遠的事情了,可是此時都涌進了腦子里,那么的清晰猛烈。
他忽地就覺得累了,從十幾歲懵懂的知道了愛情這兩個字,到情不自禁的哄騙著江肆上了床。
再到后來無數次的爭吵,刀子相逼,囚鎖,分離。
過往的一幕幕,就像是密集的網,將他困住,掙脫不解開。
而就在剛剛,他感覺到累時,這種束縛感陡然消失,人也輕松了。
好似從未有過的輕松,十幾年了,他第一次想要放手了。
本以為沒有什么能隔斷,他和江肆之間的糾纏,畢竟早就是一團亂麻了。
那種亂都融進了骨血里,就是死后都斷不干凈的。
可是,怎么能想到,因為一個送給別人的魔方,就這么斷了。
對于楚闊突然笑了,江肆心口忽地就一疼。
楚闊轉身時,江肆的唇張了一下,卻沒有叫出他的名字。
喉嚨里像是被勒緊了,發不出任何的聲音。
楚闊走過邊擎身邊時,也對他笑了笑。
順帶還看了一眼他手里的魔方,被打開的魔方里,有一個透明的小玻璃球。
上面有字,但是從他這個角度看過去,是看不清寫了什么的。
不過也無所謂,寫了什么都和他沒關系了。
“楚少,這個是……”
邊擎剛開口的話,就被楚闊一個抬手給打斷了。
楚闊在邊擎的肩上拍了拍,什么都沒說,便走了。
看著楚闊就這么走了,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