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脆弱的因果全然屬于他了,她們幾個人也被一起停課了,春雀子只是想到往后幾天或是曾經每一天他都能擁有著脆弱的因果——
就好想殺了他。
因果的家離得近,很快就到了地方,春雀子眼睜睜要看著因果把那絨毛外套用一只手搭在頭上要打開車門,她突然伸手抓上了因果的袖子,可是又什么話都說不出來,因果回頭眨了眨眼睛,問她還有什么事。
你能不能別走呢。
可她還是不得不放開。
“……傷口不要淋雨。”
人潮濕起來總是想要回家的。
但春雀子已經沒有家了。
她望著模糊的車窗里因果被雨打濕的背影,車子的引擎聲轟隆隆得像雷聲,拐一個彎就再也看不到因果了。
她從書包里掏出那扎滿針刺的稻草人,又從那稻草里拔出一根針來刺進寫著忠難這兩個字的紙上。
老師從后視鏡看她低著頭一直在咕噥著什么,極小的聲音一直重復著同樣的字眼,讀快了迭在一起,分不清她說的到底是什么,以為她在哭,就安慰她說“沒關系的,回家讓你爸媽給你做頓愛吃的,都會過去的”。
她突然就停了那些迭在一起的字眼,依稀能從最后一個詞中分辨出她說的是“去死”。
那根針快把這張紙給戳爛了,幾乎是把“難”給戳成了一個大窟窿。
后視鏡里緩緩抬起了她皮笑肉不笑的臉,她什么也沒說。
因為說了也沒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