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點女同性恨要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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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雀子驚恐地搖頭小聲說快走,后邊未見其人已聞其聲地來了,聲音和腳步聲一同從隱變顯:“誰啊?!”
因果不等那人顯形,攥著春雀子滿是被煙頭燙過的手轉身就走,夏小娟走在前面,她摸著口袋里裝手機從而突在外面的長方形,猶猶豫豫地邊走邊往后看。
那耷拉著的校服和夸張的大眼睛女生又出現(xiàn)了,從廁所門口踏出步伐來,看到那熟悉的矮個子背影一眼就認了出來,早上的氣生到現(xiàn)在,正是撒氣的好時候。跨著大步子跑出去,伸出同樣也被煙頭燙破了些皮的手嚷著“我讓你們走了嗎?!”追上去就一把抓上了因果的頭發(fā)往后扯,頭皮上的疼痛再度席卷而來,被割下、撕扯的記憶讓她幾乎下意識地松開春雀子的手去摸口袋,但是這瞬間只摸到了圓珠筆,她還未來得及把筆頭推回去的白色圓珠筆,被她攥在手里,盲目地但無比痛恨地往后深刺進那只撕扯她頭發(fā)的手,一時間慘叫驚起,她的頭發(fā)得以無罪釋放。
春雀子捂著嘴聳起肩顫顫的眼眸盯在那人被捅出了一個大血窟窿的手背,她幾乎是直接被嚇哭了,邊哭邊用另一只手捂著血窟窿喊媽媽。因果手里攥著那筆頭帶血的白色圓珠筆慢慢轉過身,她皺著眉說“別扯我頭發(fā)了行不行”,那人疼痛之余還抬眼看了一瞬因果,立馬被她即將要刺進眼睛里的筆頭嚇得直接摔坐在地。
許是外面動靜太大了,里面的人終于窸窸窣窣地往外走。因果按下了筆后的按鈕把圓珠筆塞回了口袋里,摸了摸另外一個口袋,刻刀正好好地躺在里面,還好剛才摸的是圓珠筆的口袋,不然慌亂之中會把人手指頭給切下來。夲伩首髮站:heis wuc o
因果好像知道忠難那時候為什么用瑞士小刀捅了人后不再用刀捅人而是換成筆了,解氣的同時不會造成不可收場的傷痕。
三四個女孩子從里面走出來,因果就覺必須得趕緊逃了,可是天又煞白一瞬,雷聲轟鳴,從這之中走出來一個極為明顯高挑的人,比她臉最先現(xiàn)世的是那只把十字架用圓給囚起來的金色耳夾,耳垂的肉都被擠紅了,一雙對視便熟悉不過再熟悉的眼睛,高馬尾高高晃在后頭,露著額頭,碎發(fā)往兩邊散,冬季校服披在肩上,白煙從她嘴里咬著的煙緩緩飄出。
她把煙夾在指間,呼出一片濃霧,使得她原本就捉摸不定的臉更為模糊縹緲。
“金善冬?”
因果太熟悉這張臉了。
她在聽到自己的名字時挑了一下眉,笑起來很美,但太美了就有些非人感。她瞥了一眼摔坐在地上哭喊著、手上露著個大血窟窿的人,說著“真沒用”就把她一腳踹了開去。
她們都看她的臉色,她什么也不說,就是讓她們閉嘴呆著。
她手指夾著煙往因果跟前走,因果摸著口袋里的刻刀,但遲遲不肯拿出來。待到她走到能踩上因果的鞋子的距離,因果這才把刻刀拿出來一刻一刻地推出刀身指向她,她俯視著因果一直盯著她臉的眼睛笑出了聲。
“你認得我啊?”
怎么會不認得。
她就是那個讓因果拿起剪刀剪光了人頭發(fā)、拿著剪刀尖對著人眼睛逼人道歉的——受害者,即因果小學時的朋友之一,一個莫名其妙被欺負的女孩子,可是她現(xiàn)在卻在這里,做著霸凌者的領頭羊。
金善冬看起來沒認出因果,她瞥了一眼在一旁動都不敢動的春雀子,又轉向那隔在這兩人之外的——拿著手機正在錄像的夏小娟。
夏小娟從手機屏幕上看到了她刺向攝像頭的目光,立刻熄了屏把手機塞回了口袋里,金善冬扯著嘴角又是冷笑一聲,她看回因果,看到她那細桿似的雙手握在刻刀上,似乎根本不怕那刀會劃破皮膚似的迅疾地抓死了她的手腕,突然往前一扯,再聽咔噠一聲骨頭錯位的輕響,刻刀的塑料外殼與灰地面相撞,躺倒在地,她語氣何其輕地說:“要拍就拍這個啊。”
手腕被硬生生往后折,因果卻自始至終都沒發(fā)出一絲半點疼痛的聲,倒是夏小娟和春雀子替她叫出來了,春雀子上來就是抓著因果的手臂求她說“我馬上去拿雨傘”,夏小娟也跑上來說“我刪掉了!我不拍了!”想把金善冬的手給掰開,但她卻更用力地往后折,夏小娟差點也要被嚇哭了。
后面的女孩子都在咯咯笑,到處都是亂七八糟的聲響,人的交談聲、嘲笑聲、求饒聲、哭喊聲和根本不停歇的雨與雷混雜,因果感到疼痛,但只覺得吵鬧。
金善冬那張何其美的一張臉上第一次露出不符合她這個人的驚愕。
因果居然在笑。
她甚至有些恐懼地松了松往后折她手腕的力氣,接踵而至的竟是因果深黑的眼眸將她吞噬:“你力氣還是一樣的大。”
春雀子恍惚間好像從這句話中感覺到了一絲不容她追問的過往。
而她抬眼,金善冬眼中由驚愕轉為了不可置信,仿佛是終于回憶起了那唯有她們二人的秘密,驚恐、羞愧、忘恩負義、變成了自己最討厭的人出現(xiàn)在你面前,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