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好像只要她說“那你去吧、你去殺了他們”他就會毅然決然地摁下門把手,開門,舉起那把笨重的菜刀,把他們兩個人剝成四個人。
“不行”她輕聲地,聲音彈過鋼琴的黑鍵,她的眼珠也是鋼琴,她崎嶇不堪的指甲啃在齒間,發出咔噠咔噠的樂曲,“因為這種人就進監獄你誠心要、要看我被活活打死你說要弄死所有人的你分明就是騙子。”
忠難看她這副前言不搭后語的樣子,把手里的菜刀放到一邊的桌子上,門外的交談聲仍響著,她陷于自言自語之中,好像被困在了一個矛盾之中。他伸手將因果從鞋柜上抱了起來,因果下意識摟上他的頸,好像回了些意識,但也只是呢喃著“你是騙子”。
他抱著她離那敞亮的交談聲遠去,進了臥室關上門因果才從喃喃中徹底驚醒,突發掙扎起來說“你別綁我”“我例假還沒來完”“明天還要講月考試卷”之類混亂的話,忠難嘆了口氣,把她腦袋摁在自己肩膀上堵上她的嘴,側過臉來靠著她那凍紅的耳說:
“想做愛的人是你自己吧?別以為你發瘋我就聽不出來。”
她安靜得過于迅速,像不曾尖銳。
門外也沒有聲響了。
怎么只剩下心跳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