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條黑王蛇還是成為了“小西”。
令吾硬是把他的手機號碼寫在紙條上塞給了因果,忠難差些當場就把紙條給吃了,給因果推開了嘴,她把紙條揉成一團塞進了小包,敷衍地說“我知道了”,讓忠難低下頭來小聲覆上他的耳朵說“過會兒再扔啊,不然他一直纏著不放”。
他倒是真得走了,似乎同為一個樂隊的朋友給他打電話問他怎么還沒回來,他只寥寥幾句再見就像當初他離開那棟樓的時候一樣,看上去那么隨心所欲,好像天給他鋪了條美路,他只管往前走一樣。
因果看他離去的背影,小聲地說了句“叛徒”,但轉念一想令吾似乎從未與他們歸為一類,只能說物以類聚人以群分。
他頸上那條粉色的小蛇還吐著細長的分叉舌頭,用那血滴的眼睛回望,而后一股腦兒地鉆進了他一片白的衣里,成為他身上某條經脈。
“廁所在哪兒?”忠難用著悶在口罩里沙啞得有些過于低沉的聲音問店員。
店員被他那狹窄的眼睛盯著一時半會兒還沒適應過來這是個男人,有些磕巴地指了指摟上說:“二樓、往里面走,最里面就是。”
因果還仰著腦袋盯著他頸上的紋身看,忽地又被他拽上了手,步伐中帶著一絲焦慮,又踏回了摟上。
二樓其實人不多,因為咖啡桌在一樓,只有寥寥幾個顧客,所以忠難拽著因果進了那不分男女的衛生間時幾乎沒有任何人看過來,那門一關,一鎖,他回頭,因果就這么把雙手背在身后,不眨眼,一動不動,好像是她把他關在這里的一般。
“硬了?”她目光移到那黑色長裙上,不似褲子那樣緊繃著,所以只有微微的凸起。
他發熱的喘息,魚目混珠,把不安與嫉妒所滋生的情欲混在其中,他背貼在門上,指甲撓過貼在門上用雙面膠粘上去的紙張,嘗試撕下來卻又撕不下來的頑痕。
他把腦袋一低再低,但她的目光仍然死扯不放。
“你不能丟下我的。”他的眼神就好像在乞求她人以群分。
可他們本就是一類人。
因果嘆聲,卻是一字不答,伸出手來,指從他的盤蛇紋身,一直滑到頸部,掐上他的下顎,那印著“自由”之處。
她突然開始用指腹像橡皮擦一樣試圖把那紋身當成鉛筆印跡似的抹掉,他下顎好像要被磨出火花來,她是生生要磨掉他一層皮啊。
“做什么”忠難握上她的手腕卻未曾阻止她這要銼下他一層皮的循環動作。
“你也要當叛徒?”她一下把指骨摁進了他的喉嚨里,他只是撕下了一截門上的紙,“你們一個兩個,自由的自由,有錢的有錢,剩我一個,不生不死?”
他握著因果的手腕迫使她摁進他喉嚨的指脫出,沙啞的聲音悶在口罩里:“我們都會自由的,只要高考結束后,讀完了大學,我們就——”
“小學的時候說上初中就好了,上初中的時候說上高中就好了,高中的時候說高考結束就好了,從來都沒有好過!上了大學又怎樣呢?讀了研或是工作了又怎樣呢?我媽難道能一輩子呆在精神病院嗎?!”
她好像意識到自己情緒越來越崩潰,控制不了說話的音量,這才緩了緩氣收回了手,而緊接著忠難的話語從上面砸下來說:“可以的。”
因果方才平定下來的情緒又被他短短三個字吊起:“你說什么?”
“她悄無聲息地死在那里也行。”他說得好像有如此輕松。
“那是我媽!”因果不敢喊出聲來,只得憤恨地壓下聲音,“換做是你,你狠得下心嗎?”
他幾乎毫無猶豫:“要弄死她的話,得把我弟弟也弄死,錢就全歸我們了。”
“那是殺人、你未成年也要坐牢的。”
“分明已經殺死過我三次?”
因果皺著眉往后又后退了幾步,辯駁道:“那是夢。”
“我說是夢就是夢?你不是說我是騙子嗎?”他扯下口罩來,跟著她后退的步伐又逼近了幾步。
她差些被那廁所里的臺階絆倒,只能小腿抵著臺階,被他的陰影籠罩著。
忠難垂下眸來,握上她的手,分明已經很努力地在給她吃東西,可她長胖的速度還是很慢,雖然終于在她腿上見了些肉,但手臂還是很孱弱。
因果討厭他憐憫地看待她身體的眼神。
于是憤然甩開他悲憫的手,一巴掌甩下去打在他長裙之間,他未曾設想過因果會此時此刻以這種方式折辱于他,只是陰莖在感知到她撇下的疼痛瞬間就秒射在了裙子里面,他差些沒站穩,手往后扶在洗手池邊緣,怔怔地看著精液沿著長裙內部滴落在廁所地板上。
“吞千針去吧,發情的畜生。”
她拋下這句話就要繞過忠難拿龐然的身形,卻聽撲通一聲,他抓著因果的手和大腿阻止她前進一步,膝蓋磕在地板上,他徹底跪下來居然才能夠與因果平視,但他不能與她平視,他得再低,低到她看不見他情欲的眼睛,卻也不能低到抓不住她的手腳。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