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果書包里只有寥寥幾片護墊,他把護墊貼在內褲里強迫讓她穿上又折騰了好久。她一直嚷著“騙子”“說話不算話”,忠難抱著她一直道歉,她從小聽到大,耳朵起繭了,再聽到就更煩了,他見“對不起”已經沒了時效性,轉而又和因果吵起架來。
“分明是你非要在做愛的時候提別人!”
“你是什么發情的動物嗎?一點自控能力都沒有!”
“你這樣勾引我我怎么忍?前腳說我把那些人都弄死你就只看著我一個,后腳又好像你的勾引只是為了讓我別針對她。為什么我們的做愛不能只能屬于我們兩個人?為什么你總要提起別人?——為什么你只對她那樣?”
嫉妒又攀上每一根神經,他抱著因果的手越來越緊,快要把她勒窒息了,她說“疼”他才放開,又捧著她的臉裝作求饒似的用小狗眼睛凝視著她,一下又環上她的頸摟著她哭著說:“對不起小因我沒辦法,你就當我瘋了吧我本來就瘋了,從我把你推下去的那一刻我就瘋掉了,我沒辦法控制我對你的感情,我覺得所有人靠近你都是為了殺害你,我有針對于你的被害妄想癥”
第一次聽說替他人被害妄想的癥狀,但因果覺得他說什么話都是表面漂亮,瑕不掩瑜,本質還是個控制狂。被他抱在懷里聽他假惺惺的哭聲,因果反而不鬧騰了,她輕推著他說“給我滾去買衛生巾”,他一天之內哭了兩次,好像個天生表演家,眼淚說來就來說走就走,哪像因果除非是疼哭了才會掉下幾滴眼淚。
他眼眶更紅了,因果看著他那好像多么無辜的臉,氣得伸手打了他一巴掌,于是他一側臉也紅了,他喘著氣話語中還帶著哭腔,微微移過臉與她對視,居然扯起了嘴角說:“原來哭真的能博得你的同情。”
好像一個魔術師堂而皇之地揭露他的魔術表演內幕。
因果不可置信地又要打一巴掌下去,被他當即抓上了手腕懸在空中,他甚至能笑著擠出幾滴眼淚來:“你先待著別動,我下樓給你買衛生巾,不然臉被你打腫了可不知道怎么被笑話。”
她剛想說“關我什么事”,一個銀晃晃的手銬就把她的手腕給拷了起來。
忠難在因果怒而不能爭的目光中離開,一關上門她就皺起眉頭來捂著肚子,跟他吵得都感覺不到痛經了,一整個人放松下來小腹就跟在里面絞肉一樣地疼。
她裹著被子把自己裹成個粽子,但血好像要把她全身的液體都抽空似的往外泄,她只能伸手去抽了幾張紙墊在下面,一邊抱怨著他怎么還沒上來一邊說著干脆出門被車撞死算了。
可他沒有被車撞死,倒是很快就上來了。
他回來的時候喘著大氣,額頭上汗珠一直往下掉,看起來是一路跑過去又跑回來的。
因果被從粽子似的被子里抓出來,松了手銬抱去廁所里,他看著染紅一片的內褲索性扔進了垃圾桶里,她嚷著“再扔我就沒內褲穿了”,本來他就沒帶幾條到這兒,一條在做愛的時候被撕破了,一條又被他扔了,只剩下一條白色棉質短褲,可來例假的時候怎么能穿白色的內褲。
他走過她身側,把手伸進一旁的洗衣簍里,一下拽出三四條女式內褲,因果仰著頭睜大了眼睛,他拎著一條幾乎沒什么布料,中間還有一串珍珠的蕾絲內褲,視線往下對上她那圓睜的眸子,因果出口就是:“變態。”
“你第一天知道?”他用一種詫異的調笑回應她。
她眼見著他要拎著那情趣內褲蹲下身來,一下合攏了腿,蜷起來縮在馬桶圈上。他不逗她了,把剩下幾條扔回洗衣簍里,將一條黑色純棉質的內褲從她腳底穿過去,因果紅著臉看著他把內褲拉到膝蓋的地方,見他拆著塑料袋里的衛生巾包裝,伸手就給搶了過來。
“你別把我當嬰兒換紙尿布似的。”她掰著衛生巾自己貼進了內褲里。
穿上的時候尺寸居然剛剛好。
忠難又想抱她起來,因果推著他說:“我都說了別把我當做生活不能自理的嬰兒。”
他只能把拖鞋拿來讓她穿上,因果鼓著臉大搖大擺地走回臥室里,一想到自己居然因為他掉眼淚又輕易原諒了他更生氣了,路上見到什么就踹開。忠難跟在她后面,像一直以來那樣。
她走到床前就又把自己裹成個粽子,他坐在床沿抱上來,因果就踹他又罵他:“別碰我,說畜生誰才是畜生,一生氣就發情,一發情就不管人死活。”
忠難反而隔著被子把她抱得更緊了,她說這么多話,而不是一言不發,那比以前好多了,說明她只是氣一下很快就消了。
“我答應你。”他突兀地說。
因果本來還擠兌著他,聽到這四個字就突然停了下來。
窸窸窣窣地,他側躺了下來,貼著她隔著被子的背脊,將這個粽子用身體吃了下去。
“我不會限制你交朋友,前提是她真的只是想和你做朋友。”
因果把腦袋從被褥里探了出來,往后撞進他深邃的眼眸之中。
“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