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只看得見他握在床邊護欄上逐漸似瘋長的根般的青筋。
十七年來唯有他鐘愛因果的因,所有人都愛因果的果。
他看春雀子離去的背影,像看到她在嚼他的嘔吐物一樣惡心。
“你知道她在四班的時候就被孤立了嗎?”忠難在春雀子走后轉過頭,臉像風吹過一樣干凈。
“所以呢?”因果躺著,把沉重平均地分給身體。
“你和她要好,你也會被孤立。”
“孤立的前提是‘孤’,本來大家都一雙一雙的,哪有什么孤立。”
他還想說什么,因果拎起被子就把自己裹起來翻到了另一邊,“你不想我交朋友就直說,別看起來為我好的樣子。”因果的聲音悶悶地。
忠難像被戳穿了似的語塞,俯下身按在她身側,握著她側過的肩低聲說:“我沒有。”
“就許你有那么多朋友,連我們班的筆記都要得到。”
“你在意的話我一個朋友也不剩都可以。”
“你去死吧。”
上課鈴警示般的響起,好像一場防空警報,下一秒就要世界末日。
他不去迎接世界末日,他的末日就在眼前。
“如果你一定要的話。”
活人的太陽照不到死者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