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與自己的身體。
她從床上下來,穿上白色校服短袖,昨天把長袖校服洗了,另一件也不知道去了哪兒,感覺現在天氣還不太熱,穿短袖應該沒什么問題。
一切都一如既往,一如既往的一個雞蛋,一杯牛奶,只是今天不太一樣地想換一雙新鞋子,她舍不得穿,但因為心情很好,所以換上了那雙粉色的帆布鞋。
其實每一天的生活并沒有很大區別,因果也和普通人一樣循環著重復的每一天。
比如說一如既往的,同桌孟露會用跑八百米的速度跑進班里來,臉紅得像要爆炸的氣球,坐到位置上汗就順著臉頰滴到桌上,以一副要去赴死的表情盯著她說:“物理作業!救命,我一點都不會啊!”
因果才坐下要拿出政治書,就見她伸手討要,只是嘆了口氣開始翻找物理作業,邊找邊說:“你昨天也跟我要,你偶爾也自己做一下啊。”
“昨天哪里有啊,今天的特別難我一點都不會,我也是會自己做的好吧。”
因果愣了一下,轉過頭見孟露已經打開化妝鏡在上粉底液了。
“今天的不難啊”她沒太在意,以為是孟露借的作業太多自己都忘了。
“你當然覺得不難啊,我連公式都不記得,怎么跟班級前三比。”
因果把物理作業本遞給了孟露,她匆忙涂上口紅抿了兩下,就把化妝品塞進抽屜里低頭就開始一頓抄。
“你27題空著吧,我覺得稍微有點難。”因果想起昨天算了一宿的題。
但是孟露翻了一頁疑惑地說:“啊?沒27題啊。”
因果皺著眉把自己的作業本拽了回來,忽地瞪大了眼睛,她昨天寫的作業怎么是一片空白?孟露還在跟她扯著作業本說先讓她抄完,因果茫然地松了手,有人在抱怨昨天誰是值日生為什么沒擦黑板。
就算因果的人生實在循環著重復每一天,但也不應該這每一天都完全一模一樣才對。
和昨天同樣的沒有擦黑板,同樣的值日生,值日生寫上的同樣的課表,一周一次的體育課,不該同時出現在兩天。
難道湖水能吃掉他的尸體,荷花能在秋天盛放。
而時間也能倒流?
這一切荒謬的事實她本以為都是巧合,但就在那個人完好無損地出現在班級門口那一刻,她手中的記號筆砸在了地上,劃出一道瑩黃色的印記。
原來不是她不再做夢了,而是噩夢來到了現實。
孟露抄作業抄到一半,余光瞥見因果僵硬的身體,朝她目之所及望了過去,她看到那個人往這邊走來,忽地雙目一亮——
“果果,你男朋友今天整發型了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