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畢業(yè)只剩不到兩個月,江知年趕回學校弄論文的事。
學院的老師都擔心她的身體,她笑著讓大家放心,痊愈的很好。
可她心里除了畢業(yè),還有一件大事。
做完開題以后她馬不停蹄回了秋山,自從那天和父母坦白以后,她就一直想著來找老爺子。
老宅的傭人說著爺爺剛?cè)ノ缢荒艿纫幌拢χ鴳拢叩搅嗽豪铩?
這個季節(jié)玉蘭花正開,院子里飄著白玉蘭的香味,她左轉(zhuǎn)右轉(zhuǎn),明顯很不耐心。
腦子里一團漿糊,路上明明已經(jīng)想好要怎么說,到這以后又沒了主意。
拼命組織措辭的同時,也在擔心,爺爺會有什么反應,雖然早就做好準備,臨到陣前也確實害怕。
拍拍腦門試圖清醒,有人走了過來。
陳岐在樓上休息,聽到院子里有動靜,一看才知道是江知年。
“知年。”
她轉(zhuǎn)過頭,陳岐已經(jīng)走到她身后。
大哥年長她們不少,現(xiàn)已經(jīng)是個實權領導,于她而言,他是高高在上的兄長。
也是為了她和陳舊的感情,殫精竭慮的哥哥。
陳岐有很多話想說,還在思考從何說起,她卻先開口了。
“大哥,當年的事,謝謝你為我隱瞞。”
她表情沒有什么變化,只是平靜敘述這件事。
她手里捏著東西,細看才發(fā)現(xiàn)是一張畫框。
陳岐有些始料不及,但還是保持著一貫的作風,“沒什么,你別記恨我就好。”
江知年笑了,“怎么會記恨,如果當初我和叁哥一直走下去。
“或許會比今時今日,更加難堪。”
這話不假,陳岐點了點頭。
玉蘭花隨風搖曳,風中飄下一些花瓣,江知年拾了一瓣放在手心。
“雖然分開很多年,但你應該猜得到,我還是,喜歡叁哥。”
陳岐臉色不明地看著她,“你們,或許只能這樣了。”
她將手中畫框遞到陳岐手上,陳岐有些懵圈,只聽她接著說。
“陳舊給我畫的,我藏了很多年。”
“你說,如果爺爺知道以前的事,會是什么反應。”
陳岐表情有些僵硬,“你今天來,是想同爺爺坦白?”
她眼神堅定,點了點頭。
“你瘋了?”
“你明知道阿舊是為了保護你,還要把過去的事捅到爺爺面前?”
陳岐的聲音不大,明顯是壓著講的。
她把那個畫框拿回,手指撫摸著上面的痕跡,“我知道他是為了保護我,可我想賭一次。”
“17歲的時候,我不敢賭,我怕失去家人。”
“然后我失去了他,整整六年。”
秋山本沒有什么大霧,可當她每次回到秋山,總感覺四周霧氣彌漫。
陳舊回國的那天,她第一次感覺到,霧氣散去,再次看清這里的面貌。
原來她一直困在和陳舊相愛的地方,走不出來。
只有陳舊能救出那個困在霧里的自己。
聽著她說的這些,陳岐也有些動容,“知年,你想和阿舊在一起?”
眼淚掉落在畫框上面,江知年也抬頭看向面前的人。
“對,我想和他,永遠在一起。”
陳岐低嘆一聲,“可你有沒有想過,你們兩個會面對何種壓力。”
她攥緊手中的畫框,“我知道,可我也不愿意讓他背負覬覦自己妹妹的罵名。”
“就算我們沒有血緣,照樣不被人所容。”
擲地有聲的聲音,在院中回蕩,陳岐也來不及提醒她小聲點,傭人走出了正廳。
“老先生醒了。”
陳岐本想拉住她,但她掙開了陳岐的手。
“大哥,這次我不會放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