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二下學期很快到來,韓其也開始收起插科打諢,放學以后會跟著他們補習。
江知年剪去了一頭長發,留到肩膀上去一些,整個人看上去比之前更加青春洋溢。
他們每天都在咖啡店學習到天黑,回家的時間也比較晚,難免引起老爺子的關注。
沒過幾天就給她們請了一個補習老師,可以每天在家學到十點多,兄弟倆倒是沒有太多想法,江知年卻覺得爺爺最近對她還不錯。
過年的時候不僅問了她的學業,還讓她照顧身體,也知道了她想出國的事情,他竟然是完全支持的。
可從前的事,還是一直忘不了。
陳舊的爸媽最近也一直在家,晚上補習的時候,邱芝蘭會給她們做一些甜湯送過來。
她以前和二伯母他們接觸不多,但一直覺得二伯母是個極其溫柔的女人,對小輩也是貼心,更多的是噓寒問暖,讓他們注意身體。
可陳舊對他媽媽,態度一直淡淡的,好像她來不來,沒什么區別。
一次小測以后,幾人約著去甜品店,路上遇到了林茉,江知年約她一起,林茉也沒有推拒。
韓其和陳舊在室外抽煙,她們兩個在里面說笑著,林茉突然提到陳舊。
“小時候他都不愛說話。”
江知年問她是怎么回事,林茉也搖頭說不知道,“就感覺小的時候他整個人很陰郁,也不和我們說話,是后來韓其經常回秋山住,才好了一些吧。”
江知年低頭沉思著,林茉讓她別擔心。
“現在不是你來了嗎,感覺他變了。”
變得會笑,會主動和人說話招呼,總之比小時候好了很多。
江知年看著窗外,或許是韓其在講什么笑話,他的臉上一直掛著笑,可小時候又是為什么,和父母有關嗎。
晚上回家的時候,陳傾回來了,他們幾個在老宅打牌娛樂,江知年也多呆了一會。
可半天沒看到陳舊,她疑惑著起身去找,看到院里好像有個人,但是那個亭子比較黑,她走近才看出是陳舊。
他在抽煙,煙頭已經有好幾個。
江知年察覺到他心情不好,本想坐他身邊,但想到這是家里,只坐在了對面。
陳舊問她怎么出來了,她只反問,
“你最近心情不好嗎”
果然什么都瞞不住她,陳舊笑笑,“沒什么,只是有點煩。”
江知年看他還是不想說,“叁哥,可以和我傾訴的。”
黑夜里兩人無聲對視著,陳舊只是嘆氣。
點燃煙的同時也緩緩開口,“我小時候沒得到的,現在說要彌補我,好不好笑。”
江知年聽的云里霧里,但直覺沒錯,肯定和他爸媽有關。
陳舊起身看著面前的池塘,“我從小和爸媽在一起的時間,除了過年那幾天,也就我的生日。”
“有的時候生日他們也忙。”
“爺爺從小就把我帶在身邊,對我的關心遠超我爸媽。”
“可我哥不一樣,我哥經常被他們接到香港。”
“小的時候我很奇怪,為什么只接哥,不接我呢。”
“一個人在家的時間長了,心理也會偏激,我開始覺得是爸媽不愛我。”
“我問過媽,她只說小孩子懂什么。”
“有一次我生病,家里一個人沒有,是爺爺和小叔想著我,到了家里才發現我已經昏過去了。”
他就這么平靜的說著,江知年眼中滿是震驚,轉而又是心疼,她上前拉著他的手,
“叁哥,不要這樣想。”
陳舊回握住她,“知年,他們是一碗水端不平,我已經看開了。”
他笑著去捏她的臉,“我現在有你啦,還有爺爺。”
江知年理解他的怨恨,她也怨過陳士明,更何況那是他的親生父母,這些事一直在他心里堵著也不好,說出來了可能會好些。
她連忙轉移話題,不想他再沉浸在過去的事,“我最近看了很多國家,在英國和加拿大里面考慮,你更心儀哪個國家。”
陳舊問她主要想去哪個學校,她說想去曼徹斯特,他就笑了。
“那就英國吧。”
他開始期待在英國的生活,恨不得趕緊畢業,早日出國。
到那時就只有他們兩人,怎么能不期待。
兩人回到正廳,他們還在打牌,韓其看到他兩進來就叫著讓她們過來幫忙,他已經要輸光。
陳傾也只是笑著說他牌技不行,隨后話題聊到了陳岐最近要訂婚了,幾人聊著婚戀話題,本來還在八卦陳傾的,陳傾把話鋒一轉,對準了江知年。
“知年有沒有男朋友啊。”
這話一出韓其完全點燃了韓其的八卦之心,幾人都看著她。
江知年略有些手足無措,天可憐見,她男朋友就在當場,臉都微微燙了起來,只笑著不說話。
陳舊看他們過于八卦,準備替她解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