凜冬將至,過完生日后江知年開始準備期末考試,偏科也在這學期改善很多。
陳舊這幾天感冒,每天都懨懨欲睡,江知年戳了戳他,“下課再睡。”
陳舊卻捉住他的手,藏在桌子底下握著,江知年這才發現他的手太冰了,想著給他暖暖也行,就沒把手抽出來。
她們坐的那排后面沒人,理論上是沒人看得到的,可是喬之琦她們那桌是在她們斜后方,李乾要起來去交作業,側眼看過去,只看到兩人的手在桌子底下牽著。
他以為自己看錯了,還多看了一眼,喬之琦看他一直站著問他怎么了,他只笑著說沒事。
下課之后陳舊去衛生間,在衛生間門口遇到李乾,他沒在意,準備走過去,李乾卻叫住了他。
“我有點事想和你談談。”
陳舊斜眼看了他一眼,還是跟著他去了天臺。
李乾開門見山,“你和知年在談戀愛?”語氣是那種疑問的,陳舊不想回答他,轉身就要走。
李乾追上去接著說,“可你們不是兄妹嗎”,陳舊咬著后槽牙,還是轉身直視著他,
“我們沒有血緣關系。”
言盡于此,李乾也明白了,“可如果你們戀愛被別人知道,你或許沒有什么損失,那江知年呢”
陳舊的眼神變得陰鷙,走到他身前,
“如果你不說,就沒人會知道。”
李乾看著他,苦笑著,“我想說的是,你們還是小心一點吧,別太明顯。”
“畢竟在我們這些人的眼里,你們是堂兄妹啊。”
說完他沒給陳舊一個眼神,徑直下了樓,陳舊也反應過來了,這人只是來好心提醒。
但真的很煩,為什么誰都要來提醒他,他們是兄妹。
天臺的風太大,他冷冷站著在那沉思,直到打噴嚏了才回過神來,回到教室以后只感覺頭重腳輕,感冒又加重了。
他強撐著上完上午的課,請假回家休息,江知年讓他回家趕緊喝藥睡覺,晚上回來看他。
到家以后陳舊遇到了陳士明從老宅出來,陳士明看他這個點回家,走上前問他,
“阿舊,怎么現在就回家了”
陳舊強撐著精神,“有點感冒,小叔,沒事我回家休息一下就好。”
陳士明也沒有再多說,等會他和嚴月要去一趟親戚家,和陳舊道別以后就走了。
看著他們車子離去的背影,陳舊卻想到,如果有一天,他和知年的戀情公布,小叔會同意嗎。
回到家以后喝了藥他就睡了,那藥讓他睡的很沉,也沒接到江知年打來的電話。
剛剛陳士明給她打電話,說今天晚上要去親戚家,晚上應該不回來了,讓她自己在外面吃了飯再回家。
她應著說好,陳士明卻忽然想起什么,“哦對了,放學回家以后去看看你叁哥好點沒,他爸媽不在家,約韓其去看看。”
陳叔叔怎么會知道他生病了,不會是越發嚴重了,掛了電話以后她本來想去韓其他們班,但是這會也還有兩節課。
剛剛陳舊的狀態就不太行,她想了想還是去了班主任辦公室,和老師說明具體情況之后,背著書包就回了家。
到了陳舊家以后,還好大門沒關,她憑印象找到陳舊的房間,敲門也沒人回應。
她只能打開門進了房間,走到床邊才發現陳舊睡的很熟,但是頭上都是汗,她摸了摸他的頭,體溫確實有點高,但是看到床頭柜的藥盒,知道他已經吃過藥了。
也不好叫醒他,只能找了毛巾幫他擦擦頭上的汗,坐在床前靜靜看著他。
原來陳舊,也會有這么脆弱的時候。
她放下書包在旁邊,想著等他醒來再弄點吃的,他的表情卻越發痛苦,像是做了噩夢。
細想她和陳舊已經在一起這么長時間了,她還是第一次看到陳舊這樣,人生病的時候,都很脆弱,她上前幫他掖緊被子,又燒了熱水放在保溫杯里。
腦子里突然閃過一種,他們已經是老夫老妻的感覺,怎么自己沒生病也發夢。
在旁邊做了一會作業以后,又到床邊守著陳舊,天色已黑,沒過一會就靠在床邊睡著了。
陳舊醒過來的時候,頭痛已經好了很多,就是身上沒有力氣,他還在發蒙,頭歪過去只看到江知年靠在床邊靜靜睡著。
好希望時間永遠停留在這一刻。
看到了旁邊的保溫杯,大概是江知年給他帶的,他半撐著起身,垂頭看著面前的女孩,原來真的有人,會一直陪著他。
伸手摸著她的頭發,眼前的人也悠悠醒了過來,醒了以后看陳舊已經起了,邊起身邊說,
“餓了吧,我去給你弄點粥。”
陳舊只是淡淡笑著,點了點頭,但是他的內心好像被填滿,是江知年做到的。
他看江知年已經去了廚房,起來穿了件外套走了過去,在廚房門口站了好一會,看著她在那里切菜,腦子里只有一個念頭。
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