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要發(fā)作,只見楚門羽對他頻使眼色,往那楚門羽揪住的衣襟處一看,頓時怒氣全滅,心里圖生尷尬。
我給她遮遮。楚門羽說:姑爺,這滿宮知道你們是夫妻,但也沒必要獻(xiàn)于人前。
封門仙又羞又惱,連忙回屋換衣,她惱羞成怒直怪鷓鴣哨。
都是你!你也不提醒我!
我未曾注意,如何提醒你?鷓鴣哨趁她脫了衣服,趕緊查看,見那胸前頸后不少嫣紅,有親的有咬的,是得遮遮。
是你做下的!封門仙見他還敢辯駁,更是惱怒。
不對吧,明明是你讓我咬的。鷓鴣哨可是記得很清楚,這丫頭有些古怪興味,房事里吃疼起興,現(xiàn)在倒怪起他來了。
你!你!封門仙又氣又羞幾欲流淚,偏鷓鴣哨就不服軟。她氣急了眼珠一轉(zhuǎn),心想好你個鷓鴣哨,這次看我怎么對付你。
封門仙要是知道鷓鴣哨腦子里正在想什么,日后這遭事又會如何發(fā)展,必定立刻束手求饒。但是這兩人偏偏是強強相遇,雖然少不了碰撞,但也更生趣味。夫妻之道,必得是二人能斗能饒,方得長久。
到了下午,封門仙捧了一大壇酒去找楚門羽,楚門羽吃了一驚,心道這搬山魁首確有本事,竟將這封門仙教的懂得孝敬了。
師妹如今成了人家婦人,倒是長進(jìn)了,只道心疼師兄了?
師兄,我有事相求。封門仙說。
哦,放心吧,就那事我不會告訴別人的。我沒那么嘴碎,不過這酒師兄我就留下了啊。楚門羽以為封門仙被撞破怕羞,來求他封口的。
不是,另有相求。封門仙面上神神秘秘,拉了楚門羽近前說話。說的是讓他們師兄弟拉了鷓鴣哨,給他灌個大醉,好讓她出這一口氣。
楚門羽看著他這小師妹,心想搬山魁首什么興致?這樣的也娶?
總之這丫頭嫁人了,以后種種刁蠻任性欺負(fù)胡鬧,都是鷓鴣哨擔(dān)著,他們師兄弟算是解放了。這幾位師兄弟也確實應(yīng)該和鷓鴣哨認(rèn)識一下,但是小師妹難得求人,現(xiàn)在他自然是要多討些好處。
這事難辦,搬山魁首沒那么好騙。你要誠心,你明天給師兄燉只羊。東西師兄給你弄,但你得做。
封門仙做得一手好菜,她那道黃蘑菇燉黃羊,就是封玉鏘也贊不絕口。楚門羽這次還沒吃著,如何不心癢。
封門仙與楚門羽各有所求,兩兩答應(yīng)。
到了晚飯前后,鷓鴣哨正要去尋封門仙,卻被楚門羽拉走了,說是讓他認(rèn)識一下師兄弟們,大家熱鬧一番。他和封門仙都是江湖中人,不拘小節(jié)也未辦婚宴,想來確實有必要認(rèn)識一下她這些個同門中人,于是便隨他去了。
所謂疑心生暗鬼,鷓鴣哨總覺得這個楚門羽對封門仙怕是有些兒女心思。既是如此,那就更要與他早早說破,以免日后惹下腌臜結(jié)下梁子。
到了席間,鷓鴣哨見二人正等他們,一位是楚門羽的同胞弟弟楚門烈,一位是排行第八的普措,和代陽一樣是此間的康巴人。四人落座,互相介紹認(rèn)識了一番,那三兄弟對鷓鴣哨道了喜,隨即眾人敘話吃飯。
吃完飯楚門羽清了桌子,抬出一壇酒來,鷓鴣哨心道這莫不是要試他酒量,給他個下馬威?不想那楚門羽早有準(zhǔn)備,直說:姑爺現(xiàn)在血脈如常人,知道你一向不飲酒,今天拿來的是本地的青稞酒。這酒補氣壯骨,在高原上喝最相宜。今日你我痛飲一番,不比酒量,只結(jié)交情。
這五行造化之說,有大有小。大到天地萬物,小到飲食起居。天下之大,四海之寬,民風(fēng)百里不同,地情尺寸有異。人若是到了新的地方,最好就是隨著當(dāng)?shù)厝送嬐场oL(fēng)俗是虛禮,但是里面往往藏著真機緣。這玉樹宮地處高原,一切與中原不同。在中原吃白菜豆腐無非簡薄,但要是到了這高原吃白菜豆腐,就得活活餓死。此處地高氣薄,便是平地走動,都消耗甚大。不食葷腥不能擋這辛勞,不飲烈酒不能擋這苦寒。所以藏人往往是以酒當(dāng)水,為的是補氣熱身。這藏地不拘男女老幼,一律是吃肉喝酒,乍看是風(fēng)俗,其實是五行道理。
鷓鴣哨吃他這一篇長篇大論,哪里還能拉的下臉來?只能隨了他們,慢慢飲些。一時倒也沒有什么醉意,想必這氣血化酒之說不假,心里也就放松了下來。只見這兄弟幾人,好像是并無相爭之意,倒是親切非常。
聽聞搬山一派人丁單薄,但是眼下既然讓我們兩派結(jié)下親家,那以后姑爺就全當(dāng)我們是自己兄弟一般,切莫生分。普措和代陽性子如出一轍,想必藏人就是豁達(dá)開朗些。鷓鴣哨聽他此言赤誠,倒是心生感激。想起楚門羽一事,心道這難堪之事趁早戳破,落得磊落,否則難免失了大丈夫胸襟。于是與普措對飲一碗,兀自說到:貴派有同門相親之俗,若我誤打誤撞奪人所愛,還請寬宏海涵。
這話說罷,那三人也不吃了也不喝了,愣在當(dāng)場各個盯著他看。
姑爺說的是我們小師妹封門仙吧?楚門烈太驚訝了想確認(rèn)一下,被楚門羽一巴掌打在腦后。
廢話!
姑爺為何有此一問啊?普措心直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