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里的枕頭一遍又一遍的重重砸在裴林崎的手上身上,以此來躲避對方的糾纏。
但枕頭的作用力微乎其微。
更不用說用它來對付一個成年男人,更是沒有任何作用的。
裴林崎三兩下就擋住了許枝揮舞過來的枕頭。
大約是用的勁兒大了,枕頭里的棉絮嘭的一下就被打出來了。
一時間床上,地上,還有兩人的身上也都沾染了棉絮,看起來亂糟糟的。
許枝一刻都沒猶豫,蹭的一下從床上跳下來,朝門口的方向跑去。
裴林崎進門的時候并沒有鎖門。
她咻的一下就往屋外逃竄了出去。
只是身后的男人并沒有立刻追出來,仿佛對一切都胸有成竹的模樣。
許枝赤腳從房間里掏出來。
雙足踩在冰涼的大理瓷磚上,冷意瞬間從腳底涌上心頭。
可她好像一點兒感覺都沒有,只抓緊了逃跑的速度。
只是樓梯口有保鏢看守,她只看了一眼便果斷往樓上跑去。
樓上只有兩間空房,許枝左右瞧看了一眼,隨手打開了最近的那間屋子,鉆了進去,順手還不忘把房門給落鎖,隨后躲在門后,蜷縮成一團,瑟瑟發(fā)抖不止。
屋外的腳步聲漸近。
裴林崎知道她逃不掉,所以優(yōu)哉游哉的上樓來。
皮鞋踩在地面上的噔噔聲隔著門板傳進許枝的耳朵里,猶如鬼魅。
腳步聲在房門口前停下來。
屋外的男人抬手落在門把手上,轉(zhuǎn)動了下。
一下,兩下,三下。
屋外的男人嘗試著擰了三次。
但是一點效果都沒有。
裴林崎知道她把房門上鎖了,他的臉上依舊掛著淡淡笑,不疾不徐的。
“沒關(guān)系,枝枝,你既然喜歡這間屋子那就讓你再休息一晚,別想著往外跑了,這間別墅四周都是我的保鏢,若是弄傷了你自己,我反而會心疼的。”
許枝緊緊環(huán)抱住自己。
一股前所未有的無力感油然而生。
……
許攸在家里等了一晚上,始終沒見到許枝回家。
給她打電話,電話那頭也是無人接聽的狀態(tài)。
為此她還給常薇和商既明等等她能想到的人都去了電話詢問。
就怕許枝會不會是和他們在一塊,忘了時間,手機又沒電,所以才聯(lián)系不上的。
甚至她為了保險起見還給鄭元浩那邊去了電話詢問,接電話的是家里傭人,鄭元浩他們早就休息了,許枝也沒回去。
所有人的電話幾乎都打過一遍了,但很可惜,最后得到的結(jié)果卻都是沒有。
許枝沒和他們在一塊,并且一整天也都沒和他們聯(lián)系過。
這人就這么憑空的消失了。
許攸無措的坐在沙發(fā)上。
這時間已經(jīng)來到晚上十二點半。
凌晨時分,大晚上的,這人卻不知道去了哪兒。
難不成是被人綁架了嗎?
許攸自己在家里越想越害怕,簡單收拾了下,撈起玄關(guān)的鑰匙,穿上厚棉襖就打算出門去報警。
這人突然失蹤,一定是出事了。
許攸剛下樓,遠遠就瞧見一輛黑色轎車平緩的朝自己的方向駛來。
黑夜里,明晃晃的車燈亮的她眼睛有些受不了。
待車子在面前停穩(wěn)后,車窗降下,她才看清來人竟然是商既明。
男人如墨般的臉色宛若浸染在這夜幕之中般,嚴肅到令人害怕。
“商先生,你……”
“上車。”
男人沒給她把話說完的機會,言簡意賅的開口道。
許攸抿抿唇。
斟酌了兩秒,沒有猶豫繞過車頭快速打開車門坐上車。
這個時候,恐怕僅憑她一個人的力量是無法找到許枝的,商既明就不同。
他在容州也算有權(quán)有勢,想來若是真想找一個人,對他來說應(yīng)該不算什么難事。
凌晨的街道上,很安靜。
除了偶爾有車子從路上駛過以外,便沒再看見一個人了。
許攸也不知道他要帶自己去哪兒,側(cè)頭看著空空如也的街道,滿心全都是對許枝的擔憂。
“我們現(xiàn)在要去哪兒?”
“我讓江執(zhí)聯(lián)系了超市負責(zé)人,我的人正在查監(jiān)控,來找你之前我已經(jīng)去她會去的地方找過了,你現(xiàn)在告訴我她平日里還會去什么地方,我們先過去看看,再等江執(zhí)的消息。”
別看商既明此刻聲音十分冷靜平穩(wěn)。
可這內(nèi)心的慌亂如何,只有他自己知道。
許攸沒有猶豫,立刻說了幾處自己知道的許枝可能常去的地方。
但是大部分的,商既明來找她之前就去過了。
這個時間又是大冬天,臨近過年,街上路人根本沒什么人,一眼掃過去,都不需要多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