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色平平,仿佛對于商既明出現的這件事也并沒有太大的驚訝。
“這個時間你不是應該要在公司么?怎么了……”
商既晴說話間,自顧自的走上前,不顧旁人詫異的眼光從商既明的手里接過了那份手術協議書。
上一秒還平靜的女人,下一秒眼神驟然犀利了不少。
放下文件夾,再次盯向商既明時,皺起的眉頭已然昭示了她那已經在瀕臨爆發邊緣的脾氣。
商既晴重重深呼吸了兩下,舉起手中的文件。
“你這是什么意思?”
“沒什么意思。”
商既明視線落在她的身上,連一句解釋的話都懶得說,伸手從她手里將那份文件夾接了過來。
然而當他水筆已經捏在手里,準備落筆在紙上簽上自己名字時,商既晴涼涼的聲音再度響起。
“既明,躺在里面的那個人跟你毫無關系,即便你簽下這份同意書依然是不具法律效應的,難道這還要我給你解釋嗎?”
商既晴眼瞧著水筆已經落在紙上了,她連忙開口阻止。
她的話確實阻止了商既明的動作。
的確,自己只是許攸的妹夫,并不是直屬關系。
可許枝的電話打不通,不知道人去哪兒了,剛剛來的路上他給許枝打了好幾通電話,但是電話那邊一直都是無人接聽甚至關機的狀態。
說實話,商既明心里隱約已經猜到許枝肯定是出了什么意外。
不然的話,許攸的手術,她心心念念盼了這么久的事情,她怎么可能會不及時出現來簽字,這其中肯定是發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
商既晴稍顯緊張的目光落在他的筆尖上,偷偷的吞咽口水,但是并沒有表現出來。
“多謝提醒!”
商既明沒有猶豫,扯下文件夾下的那份手術同意書。
然后不顧商既晴的阻止,伸手摁下電梯,邁腿離開。
商既晴張張嘴,很多話被滯留在嘴邊,沒能說出口。
……
小護士將外面的情況告知周時越的時候,他正站在林建的手術床上,正在做腎臟摘離手術。
周時越仔細盯著手下的動作,對于小護士說的話只是很平靜的說了聲知道。
護士不大放心的看了一眼旁邊手術床上的許攸。
“真的來得及嗎?若是真的來不及,也別浪費了這次機會,不如就給了外面那位女士的父親吧,他們……”
“林護士,擦汗。”
周時越的聲音叫停了她的聲音。
護士自知話多了,連忙閉嘴,拿起手邊的毛巾給他擦汗。
“周醫生,你可能覺得我話多,但萬一,我說萬一,那位先生來不及拿著同意書回來怎么辦,難道真的眼睜睜看著這顆腎浪費掉嗎?”
……
許枝從昏迷中醒來時,眼睛上被蒙著黑布條嘴里塞著東西,雙手被綁在身后,就連腳上也被綁了麻繩。
她嗚嗚的喊了幾聲,可周邊除了自己的回音以外根本聽不到任何聲音。
她用力的抬起雙腳,然后再重重砸下。
揚起的塵土飄進鼻腔,刺激得她仿佛呼吸都不順暢起來。
這種一切未知的恐懼,仿佛被放到了最大。
她記得自己剛才在準備去醫院的路上叫了一輛車子,當時雨下的好大,來接她的車子是一輛黑色大眾,她匆匆瞥了一眼車牌,沒有猶豫打開車門就坐了上去。
車內門窗緊閉,一股濃郁的車載香薰的味道刺激得她差點要吐了。
趁著雨勢減小的時候,想要打開車窗透透氣,結果下一秒人就沒知覺了。
當時那個司機頭戴鴨舌帽和黑色口罩,只露出一雙眼睛,其余的她什么都不記得了。
許枝一想到許攸的手術,當下立刻二話不說的掙扎起來。
粗糲的麻繩摩擦著手腕處,不稍片刻,原本蔥白的手腕已然發紅,并破了皮。
但是即便如此,許枝依然沒有停止動作,甚至好像感受不到疼一樣的繼續掙扎著。
許攸還在醫院里等著她去簽字做手術,這種節骨眼上,絕對不能出任何差錯。
許枝心中一面祈禱著,一面加快了手下的動作。
即便是手下已經被磨得鮮血淋漓一片,可也依然沒有停下。
終于,在她的堅持不懈下,麻繩松了力道,被她從手腕上掙脫下來。
許枝第一時間伸手扯開臉上的布條和嘴里的東西,直起身去解腿上的繩索。
一邊動作的同時許枝還一邊抬頭張望著,打量著四周的環境。
這是一片只建了一半的廢棄大樓,不遠處的地板上還落了一些飯盒和酒瓶。
看模樣,大約是看守她的人暫時離開了去,也不知道是不是躲哪兒偷懶去了。
許枝加快解繩索的動作,然后麻利的從地上站起來,朝樓梯口走去。
只是許枝剛走了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