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敲門的時候,許枝愣是當做沒聽見,冷漠的坐在床尾,小臉冷然。
她從床頭柜的抽屜里取出一份離婚協議握在手里,看著上面經過高律師重新修改過的內容。
心,異常的冷硬。
……
許枝把自己關進臥室里就再沒有出來過。
商既明煮好的那碗面條從夜晚等到了第二天清晨,都沒有等到人來品嘗它。
一直到第二天天亮,它最終的歸宿還是去了垃圾桶里。
昨天晚上,商既明好像沒有走,在自己家的客廳里走來走去的,那腳步聲吵得她幾乎沒怎么睡得著。
等到第二天早上八點半,許枝起床換好衣服出來,客廳里也沒看到男人的身影。
正當她高興男人是不是已經走掉的時候,卻聽見了從西圖瀾婭餐廳方向傳出來的響動。
側眸看去,商既明依舊還穿著昨天晚上那套衣服,頭發也沒整理,戴著圍裙站在廚房里,手里還端著一個瓷碗。
許枝皺眉,走上前去看了眼。
簡單的稀飯煎蛋和她冰箱里的小菜。
準備的倒是蠻齊全。
只是她有些難以接受,像商既明這樣的男人,什么時候居然會為了自己洗手作羹湯,這未免也太魔幻了一些。
“你在干什么。”
“做早餐,看不出來么?”
商既明言簡意賅。
許枝也不是瞎子,面前這些東西她也看的出來是什么。
只是她想不明白,這男人現在為什么還要在她面前做這些。
女人一臉冷漠,沒說話的走進廚房,打開冰箱,找出面包放進面包機里叮一下,又給自己熱了一包牛奶。
看著許枝的動作,忙活了一早上的商既明終于還是按耐不住了。
“我已經做好早餐了。”
以前在景華苑早晨他瞧著錢媽每天早上給許枝準備的也大都是這些偏中式的早餐。
只是不知道為什么她又不喜歡了。
許枝頭也沒回,繼續盯著微波爐里正在打圈加熱的牛奶。
“不用了,我早上吃點面包牛奶,簡單的就行。”她說完還停頓了下,突然轉頭看向外面餐桌上的早餐,冷冷道,“你自己吃了吧,吃完以后麻煩收拾好,將東西物歸原處。”
說完,正好面包機里的面包也烤好了。
許枝沒有出廚房,直接站在廚房里簡單吃了幾口又喝了牛奶,然后轉身離開。
全程連一個多余的眼神都沒給商既明。
男人簡直被忽略的很徹底。
許枝進臥室再出來時,身上的小套裝已經換好,看模樣應該是要出門去的。
且同時她的手上已然多了一份文件。
女人拿著文件徑直來到商既明面前,伸手,“喏,這個給你的。”
“什么東西。”
許枝沒說話,只是示意他接。
商既明如他所愿的伸出手。
當他打開文件袋抽出里面的東西時,俊臉再度陰沉了。
“你鬧了一個禮拜脾氣還不夠,現在居然還想著要和我離婚。”
他昨天晚上都那樣來找她了,難道她的氣還沒消嗎?
不過就是那天晚上他去找了宋寧的事情,其實她愿意的話,自己是可以給她解釋的。
“我知道你還在生氣,其實那天晚上宋……”
“商既明!”
單單只是聽見那個字眼,許枝便已經迫不及待的打斷他。
“首先,請你搞清楚,這一個禮拜我并不是在和你鬧脾氣,我只是覺得既然我們都已經到要離婚的地步,那么就沒有繼續住在一塊的必要了;其次,離婚這個想法我一直都沒有改變過,甚至經過昨天以后,我更加確定了這件事這個想法。”
女人無比冷靜的與他說著這些話。
商既明握著紙張邊緣的手微微用力,一直到指節微微泛白。
“你就這么想離婚。”
“對。”她回答的十分干脆。
“理由呢?”
“還有問理由的必要嗎?那些事情我真的不想再說,況且昨天晚上大姐當著所有人的面對我說出那番話,不就是明擺著要和我徹底撕破臉來爭這場手術機會。”
“她的事是她的,跟我們之間有什么關系。”
“怎么沒關系,那是你大姐,你們血脈相連擁有著斬不斷的關系,我繼續占著商太太的位置,也只是徒增彼此的煩惱罷了。”
許枝撇開目光,眼神里流出一絲絲的哀戚。
商既明緊鎖著她的臉,哪怕從她臉上看出一星半點的舍不得也好。
可除了那股淡淡的哀傷以外,他什么都看不見。
“我不信,就因為這個,非離不可。”
商既明上前一步,固執的重重握住她的手腕。
許枝動動手腕,想掙脫,但是商既明手下力道大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