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哭泣的女聲自己偷偷溜進她的耳朵里。
原本還陷在被吵醒的煩躁中的許枝,霎時間好像渾身被澆了一盆冷水,徹底的清醒過來。
她拿下被子,睜開眼。
穿著睡衣的商既明已經拿著手機走到陽臺上。
隔著玻璃,她清楚的看到商既明拿著手機,雙手靠在欄桿上,側臉嚴肅,眉頭輕蹙。
對方說話間,還往房間里看了幾眼。
但所幸屋里黑,并不能很清楚的叫人看見許枝睜著的雙眼里,蘊藏著那股濃濃的失望。
大半夜的,宋寧給商既明打電話哭訴。
這是一個正常女人,該對一位已婚男人做的事情嗎?
雖然她不知道電話那頭的具體內容是什么,但就沖著商既明愿意半夜拿手機站在陽臺外邊聽宋寧說了十來分鐘這件事,許枝本就已經涼了的心,這一次徹底的冷透了。
商既明口口聲聲的說堅定了不與她離婚,可轉頭又接受了宋寧的示弱。
她甚至想,商既明不愿意和自己離婚,目的就是為了腳踩兩條船。
一邊是名正言順的妻子,另一邊是青梅竹馬的小三。
坐享齊人之福。
真是狗啊。
許枝越想越生氣,揪著身下被子,側過身去背對陽臺。
商既明掛斷電話回到房間,先是看了一眼床上的人兒,然后放下手機,轉頭進了隔壁的衣帽間。
等他再出來的時候身上的衣服已經換成了外出的衣服。
許枝靠在床頭,眼眸微闔,腦袋低垂,看得出來是一副很困的模樣。
商既明出衣帽間,一眼就看到靠在床頭的她,準備離開的腳步微頓,又掉頭回了床邊坐下。
大掌貼在她的臉頰上,輕輕揉了揉。
指腹帶起的癢意瞬間叫醒了許枝。
女人茫然的睜開眼,抬頭朝他看去,視線定格在他身上已經換好的衣服上。
“你要去哪兒?”
慌慌張張的從被子里伸出手,精準的抓住他落在自己臉頰上的那只手,聲音里還帶著沒睡醒的困倦。
商既明見狀,反手回握住她的手。
“我出去一趟。”
“這么晚了,去哪兒?”
“宋寧那邊出事了,我得過去一趟。”
“這么晚出什么事兒?還非得讓你過去處理。”
寬厚的大掌很暖,帶著令人安心的力量,但是他的話卻帶著令人置身冰窖的魔力。
明明知道眼前就是萬丈深淵,可在沒有親身經歷過之前,她依然不死心。
“乖,你繼續睡,我盡量快去快回,嗯?”
商既明避重就輕的哄著她。
“你別忽悠我,我就問你宋寧到底出什么重要事情了,非得你過去不可。商既明,你知道,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自從她回來以后,好幾次都是大晚上凌晨的,一通電話把你叫走,我不明白究竟是什么樣重要的事情,讓你一次兩次的拋下這邊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