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去了。”
鄭元浩神色淡淡,一臉毫不在乎的模樣,“這一年兩年的既然都這么過來了,再稍微等一段時間,應該不礙事。”
許枝氣結。
明明治療的機會就在眼前,他難道不知道這樣做簡直就是在斷了許攸恢復健康的機會,甚至還有可能讓許攸因此喪命。
她曾經不止一次的懷疑過自己和許攸到底是不是他的親生女兒。
如今看來,大約真的不是吧。
否則哪個做父親的人,會在女兒病危的時候,提出這樣不可理喻的要求。
許枝深呼吸一口氣,“爸,您有沒有考慮過,您提出來的這個要求,很有可能讓許攸沒命的。”
“我問過醫生了,情況穩定。”鄭元浩依然還是之前那番說辭。
“到底哪個庸醫告訴你的,我姐情況穩定?你剛才也在現場看到了我姐臉色多難看啊,那手還有那身體都瘦成什么樣了,她現在已經嚴重到吃不下飯,只能靠營養針來維持基本營養,這就是你說穩定?”
許枝簡直被氣笑。
跟著音量控制不住放大了些許。
鄭元浩下意識側眸往四周掃去,現下臨近中午用餐時間,陸陸續續進店的人不少,因著許枝的聲音不小,惹得旁人忍不住側眸朝他們看來。
男人當即皺起眉頭,不悅的目光向許枝投去。
“我這不是在和你商量,你這么著急做什么,小聲些,你以為在外面鬧大了會好看嗎?”
“您既然也知道在這里鬧大了不好看,那正好,其實我也不是很想與您說這件事,倒不如我們各退一步誰都不要再提了,我姐手術的事,不勞煩您掛心,我自己能搞定。”
說完,許枝身子下意識向身后沙發靠去,抱著雙臂,側頭看向窗外,神情冷漠。
大街上車水馬龍,行人來往絡繹不絕,今天是個艷陽天,日頭高照,可此時此刻許枝卻覺得后背一陣寒涼。
鄭元浩和付珮今天突然到訪這事兒本來就很不對勁,現下他又莫名其妙向自己提出延緩手術的事情。
不對勁。
這里面絕對有問題。
鄭元浩盯著許枝那張與自己沒有半分相像的臉,滿不在乎的冷哼一聲。
“哼,那你也別忘記了,我還是你們的親生父親,我今天來只是通知你,不是和你商量的,沒有我的允許,誰都沒有資格給我的女兒動手術,只要我不在手術單上簽字,你們能怎么辦。”
鄭元浩那一臉心高氣傲的模樣,實在是瞧著令人心寒。
許枝聞言,深呼吸一口氣,收回目光正視起自己面前的父親,聲音冷漠。
“您既然要和我說這個的話,那我確實應該和您好好聊聊了,從小到大,您什么時候留心照顧過我們兩姐妹,就連我姐生病住院兩年多了,您來過幾次?醫藥費還是我自己湊的,您現在和我說什么資格不資格的問題,您覺得您這個父親當的就特別有資格了嗎?”
許枝話說的沉重,但小臉卻沒有絲毫表情。
仿佛,她現在說的這些都不是她自己曾經經歷的,只是一個普通的敘述者,講的也只是一件別人的事情。
這些年如果不是她的工作室運營的小有成就,就姐姐的醫藥費這么砸下去,她怕是去賣血都不夠。
鄭元浩被氣的臉色鐵黑。
如果不是當下的環境不合時宜,他恨不得站起來給她一巴掌。
這是一個女兒該對父親的態度嗎?
“是,你們從小我確實沒怎么照顧,但不是還有付阿姨在照顧你們嗎?她撇下自己的親女兒親兒子,把你們照顧的妥妥帖帖,你還有什么不滿?”
鄭元浩不說這話還好,說出來反倒是惹得許枝心中更加憋悶不快。
付珮存著什么心思鄭元浩不知道,但她們兩姐妹可一清二楚。
鄭元浩在時是和美幸福的一家人,鄭元浩不在時,一整個翻臉不認人,惡毒嘴臉盡顯。
可沒少讓她們兩姐妹吃苦,許攸的身子本來就不好,在她手底下討生活的那幾年才徹底把身體弄壞的。
現下鄭元浩還要拿這個事情來說,許枝真是連回應都懶得。
“再說我每個月都讓你付阿姨往許攸的賬戶上打錢,什么叫做住院費都是你自己湊得,這種話你自己說出來都不覺得羞愧嗎。”
鄭元浩交代過付珮,每個月按時的往許攸戶頭里打錢,雖然數目不多,但是維持她現有的住院治療費,那是完全足夠的。
所以在聽見許枝的話時,鄭元浩一度以為她在撒謊。
甚至心底生出,許枝是不是吞了他的錢,沒有拿去給許攸當治療費的想法。
許枝聞言,抬頭深深看他一眼,“您不用這么看著我,這錢我沒見到過也沒拿過。”
這錢到底是給沒給,她還能不知道嗎。
“你……”鄭元浩指著她,愣是半晌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好。
兩人心中憋著氣,餐桌上的氣氛更是凝固到了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