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枝沒有去找他,他更不會主動來找自己了。
原本想著他不回來也好,這樣兩人就都不用刻意的去談及小建的事情。
可誰能想到,他的避而不談,實際上卻是為了有預謀的做一件更大更荒謬的事情。
“陳阿姨,你先別急,他們帶走你肯定是沖著小建的腎去的,只要小建還有一口氣在他們也不能拿你們怎么辦,這樣你先帶著小建安心住下來,我來想辦法把你們帶出來。”
“好,都聽你的。”
電話那頭,依稀好像傳來了催促的聲音,許枝交代了幾句讓她放心交給自己的話,便把通話掛斷了。
陳美娣把手機還給了借手機的那位好心姑娘,連說幾聲謝謝,然后在門外保鏢的催促下離開了洗手間。
宋寧拿著粉餅壓了壓鼻子跟下巴。
看著鏡子里,妝容精致美好的自己。
本就微微上揚的嘴角,更加肆無忌憚的上揚著。
她摸了摸自己的臉蛋,對著鏡子里左右瞧看了幾眼,然后才滿意的收起東西,洗了個手,擦干,離開洗手間。
經過林建的病房門口時,刻意的放慢腳步,并往病房里面瞧去。
陳美娣坐在床邊背對著房門口,同時還有一名穿著西裝背對著她的男人。
商既晴則是站在床尾,眼角的余光正好瞥見從房門口經過的宋寧,但兩人都默契的沒有吱聲。
宋寧沖商既晴微笑點頭,隨后堂而皇之的從另一邊走向電梯間,乘坐電梯離開。
……
另一邊接了陳美娣電話的許枝一直心神不寧的。
手指上傳來一陣陣火辣痛感,可她無暇顧及。
面無表情的盯著前方,一時間車上的氣氛沉默到了極致。
但只有許枝自己知道,那看似冷漠的外表下,隱藏的卻是一顆惴惴不安的心。
旁邊開車的小舟時不時側眸往她身上瞥著,神情里透露著擔憂神色。
終于在前面路口的紅燈處,將車子緩緩停下后,這才回頭朝許枝看來。
“枝姐,你怎么樣?要不去醫院看看吧,那箱子不輕,不知道有沒有傷到骨頭啊。”
許枝的手指被砸的又紅又腫,小舟伸過手來小心的扶住她的手。
這么好看的手,若是被砸傷了砸壞了,她都得心疼死。
許枝聞言低頭看向自己的手指,確實疼。
但也是這份疼,讓她更加堅定了自己心中所想。
腿上的木盒子顧不上收拾,隨便扣好便被放到了后排座位上。
“正好,去興北醫院吧。”
“好。”
小舟點點頭,放開她的手。
正好前面的紅燈轉綠,發動車子,立刻順著車流朝著興北醫院開去。
周時越今天正在出門診,上午的會診結束正準備回辦公室的時候,卻很湊巧的在急診里看見了許枝的身影。
她的手指骨裂了。
剛剛拍片出來,現在已經上了夾板,正一個人坐在急診大廳里。
腦袋微微垂著,一頭烏黑的長發從鬢邊傾斜而下,雙眼無神的前方不知道在看些什么。
直到一雙男士皮鞋驟然出現在她視線里時,許枝這才堪堪回神。
抬頭看去,一身白大褂的周時越就站在她面前。
“時越哥。”
周時越沒有回應。
而是在她的注視下,緩緩在她面前半蹲下來。
伸出手。
輕輕握住了她上著夾板的那只手腕,蹙眉。
“怎么弄的。”
“不小心被夾到了,骨裂。”
許枝雖然是面帶微笑的說話,但是那雙漆黑的眼眸卻透著太多無可奈何與傷心。
“你不是這么不小心的人,怎么了。”
周時越說話間低下頭,目光落在她的手指上打量了一圈后。
又小心翼翼的將手放了回去,那模樣是真的生怕自己弄疼了她。
許枝抿抿唇,沒有回答。
周時越耐著性子繼續蹲在她面前。
身長玉立的男人即便是半蹲著,也同樣好看,甚至能做到與她平視,氣場絲毫不輸。
許枝心事基本都被寫到了臉上,她也知道,自己肯定是瞞不住的。
況且,現在的她正是需要人幫忙的時候,除了周時越,她一時間還真的不知道應該找誰好了。
“上午我接到陳阿姨電話,小建被人接到了興北看管起來了,他們的手機也被沒收,陳阿姨借手機才把這消息告訴我。”
許枝盡量平靜的將這個消息說出來,心情異常的沉悶。
“是商既明派人做的?”周時越看著她,輕聲問道。
許枝沒說話。
但她的沉默已然成了最好的回答。
周時越重重抿唇。
“你也別急,既然他們能把人送過來,肯定還會聯系我給老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