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西不知道周宴舟的旅行計劃,只能當個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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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站是倫敦。
航班抵達希思羅機場時已經是傍晚,飛機降落停機坪,在軌道緩慢滑行,陳西透過舷窗望向外面,天空霧蒙蒙的,昏黃的燈光散發著微弱的光芒。
空姐甜美動人的聲音響起,提醒乘客已經抵達倫敦,祝旅客一路平安。
周宴舟訂的頭等艙,不需要排隊,節省了很多時間。
拿到行李后,跟著指示牌走出航站樓。
機場外人山人海,到處都是來往的旅客,周宴舟叫的taxi在外圍,陳西跟著他擠出人群,正好看到留著大胡子的白人司機。
將行李遞給司機后,周宴舟拉開后排的車門等陳西上了車后才跟著坐上去。
走出機場才發現下雨了。
雨不大,密密麻麻的雨點不停往玻璃窗上飄,最后匯集成水珠往下滑動。
窗外的路燈在雨霧下多了幾分朦朧模糊。
陳西趴在車窗,好奇地望著窗外的景色。
教科書上的建筑在此刻成了真實畫面,陳西多少有點激動,尤其是路過泰晤士河,瞧見大本鐘時,陳西忍不住驚呼太美了。
周宴舟看她激動得捂住嘴巴,眼里全是星光,不動聲色地勾了勾唇角。
這一刻,她在看風景,而他在看看風景的姑娘。
他們居住在富勒姆附近的一家五星級酒店,辦理入住時前臺很專業,見兩人是中國人還特意用了中文,并在手續結束后,對陳西說了聲晚安。
陳西聽到那句用中文說出的「晚安」,感動兩秒。
畢竟在異國他鄉,聽到一句中文多少有點激動。
周宴舟不喜歡吃飛機餐,入住手續辦完,他吩咐前臺準備兩份餐食,直接送到酒店房間。
陳西雖然覺得飛機餐食一般,但是也硬著頭皮吃了……
再難吃有她做的飯難吃嗎?
周宴舟從來不喜歡將就,也不喜歡沒苦硬吃,強行降低自己的標準,所以面對陳西的疑問,他淡定地表示:“這么難吃的東西喂進嘴里,我真怕食物中毒。”
陳西:“……”
好的,知道了。
雖然這人毒舌又難伺候,還有起床氣,但是其他方面完全不需要陳西操心。
刷卡進入房間后,陳西看著干凈整齊的家具、干凈得沒有一絲雜質的玻璃,處處透著精致、用心的角落,立馬對周宴舟豎起大拇指。
好吧,她已經被周宴舟同化了,覺得品質要求高點也挺不錯。
依舊是行政套房,風景依舊是酒店最佳,這個位置正好可以看到泰晤士河。
晚上的夜景迷人又漂亮,陳西看得有些入迷。
周宴舟洗完澡出來見她還蹲在窗口看夜景,出聲提醒她洗漱,陳西嘴上應聲,行動上卻沒反應。
周宴舟:“……”
一直蹲到腿麻,陳西才撐著墻體,踉踉蹌蹌地爬起來。
周宴舟此刻雙腿疊交,穿著睡袍躺在床上看酒店準備的報紙,聽見陳西的痛呼聲,周宴舟挪開眼瞥向抽筋后滿臉痛苦的某人,他冷冷笑了下,不忘說風涼話:“風景不好看?怎么不多看會兒?”
陳西:“……”
嘴巴這么毒是吃毒藥了嗎?
察覺到某人的不服氣,周宴舟嗤了聲,穿著拖鞋站起身,大步流星走到陳西面前,低頭睨了眼她還在顫抖的小腿,單膝蹲在地上,伸手握住她發麻的小腿輕輕揉著,嘴上卻肯放過她:“活該。”
陳西單手撐著墻,蹬著一條腿,一邊享受周宴舟的按摩,一邊對他的毒舌無語。
按摩了大約十分鐘,周宴舟起身拍拍陳西的屁股,提醒她:“天兒不早了,趕緊去洗漱。”
陳西差點沒反應過來,直到臀部傳來火辣辣的疼,才意識到她又被打了。
她面紅耳赤地瞪了眼周宴舟,滿臉羞澀地鉆進浴室。
再出來,客房服務已經送來餐食。
將餐盤全都放置在餐桌,服務人員推著餐車離開房間,周宴舟坐在餐桌,拿著叉子正享受地吃著牛排。
陳西看著滿桌的美食,咽了咽口水,也顧不上剛刷過牙,濕著頭發走到餐桌,拉開周宴舟對面的椅子坐下,陪他共享晚餐。
頭發沒吹過,水滴不停地順著發尾往下掉,有好幾滴落在餐桌,蕩出幾朵小花。
周宴舟吃了幾口看不下去,忍不住問了句:“頭發不吹干就出來?”
陳西咬了口牛排,滿臉迷茫道:“我等你給我吹啊。”
周宴舟:“……”
好樣的,蹬鼻子上臉了。
他吸了口氣,吃完一口,起身交代陳西:“趕緊吃,吃完我給你吹頭發。”
陳西拿著手機刷視頻,嘴上心不在焉地哦了聲。
周宴舟看她沒往心里去,哭笑不得。
等陳西吃完已經半個小時過去了,周宴舟大概是預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