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宴舟得到滿足,整個人神清氣爽。
湯池是泡不下去了,見陳西雙腿發軟,壓根兒站不穩,周宴舟撈起丟在一旁的浴巾裹在陳西身上,彎腰將人抱進房間的浴室,洗干凈了才放回床上。
陳西累得夠嗆,也顧不上害羞了。
后背挨到床鋪那刻,陳西終于安下心,有股塵埃落定的感覺。
周宴舟收拾完爛攤子,自己也簡單沖了個澡。
回到臥室,陳西已經累得睜不開眼了。
周宴舟見她安安靜靜側躺在床上,頭發絲凌亂地鋪在枕頭上,露出一張巴掌大的小臉,看得人不由心軟。
他在床尾站了會兒,輕手輕腳走到床頭,近距離地看了片刻陳西的睡顏,眼里流露出一抹他自己都未察覺的溫柔。
下一秒,周宴舟彎腰湊到陳西跟前,俯身親了下她的額頭。
惹得陳西嚶嚀一聲,條件反射地打了周宴舟一巴掌,跟拍蚊子似的。
周宴舟摸著被打的右臉,沒好氣地笑了下。
替陳西蓋好被子,周宴舟換了睡袍,拿著手機走出套房。
冬日的北京不到七點天就黑透了,酒店的走廊掛了一排橘黃色的燈籠,燈籠散發出來的光芒溫暖且不刺眼,周宴舟肩頭靠在連廊的柱子,抻著長腿,捧著打火機點了根煙。
沒抽兩口就見老板從財務室里走出來,周宴舟彈了彈煙灰,看著緩緩走過來的男人,立馬站直身體,面帶恭敬地喊了聲:“何叔。”
何清文笑著擺擺手,一臉慈愛道:“許久沒見了,過來喝會兒茶。”
說著,何清文領著周宴舟自顧自地往東廂房的茶室走,周宴舟掐了煙,默默跟在何清文身后。
茶室布置得很古色古香,紫檀木的茶桌上放著一套紫砂茶壺,背后的墻上掛著一副字畫,題名是何清文本人。
東面的窗戶下擺著一盆素冠荷鼎,花狀如荷,顏色素樸,價值卻不菲,少說也得七位數,算是花中極品。
何清文招呼周宴舟落座,他則開始擺弄茶具。
泡茶前,何清文點了根線香,屋內燈光不是特別明亮,煙霧繚繞下,有那么幾分遺世獨立的味道。
周宴舟在長輩面前沒那么隨性,他交疊雙腿,一手搭在椅子扶手,一手落在膝蓋,面色平靜地望著何清文泡茶。
眼見他將繁瑣的流程走了一遭,最后才倒了兩杯清澈的茶水出來,周宴舟挑挑眉,主動找話題:“何叔最近在忙什么?”
何清文將茶杯擱在周宴舟面前,放下茶壺,笑容溫和道:“我能忙什么,養養花種種草,順便寫點字畫什么的,也沒什么用。”
周宴舟端起茶杯抿了小口,毫不吝嗇地夸贊:“您謙虛了。”
“您前兩年出的自傳可是上了暢銷書排行榜前十,大批讀者等著您出下冊。您可是大名人,肯定是下一個諾貝爾文學獎得主。”
何清文被周宴舟逗得哈哈大笑,忙說他那三腳貓的功夫不至于。
周宴舟也就這么一說,見對方不想再提這事兒,周宴舟巧妙地轉移話題:“您這茶不錯,今年的新茶?”
聊到品茶,何清文來了興趣,當即給周宴舟科普起來,說是今年的明前龍井。
周宴舟還真裝作有興趣的模樣,洗耳恭聽何清文聊茶。
聊著聊著,聊到了這幾年的一些惠民政策,何清文雖然退休了,也時刻關注著時政,還不忘提點周宴舟如今身份不一般了,萬事兒都得細致小心。
周宴舟恭敬地點頭,表示謹記何叔的教誨。
何清文見周宴舟沒有半點不耐煩,又點評起他新上任這幾個月做的一些改變。
周宴舟全程聽著,時不時解答兩句疑惑。
聊到最后,茶都冷了。
何清文察覺到時間不早了,終于結束話題,催促周宴舟去休息。
周宴舟坐在椅子里沒有動靜,何清文見狀,意識到他有話要說,主動問:“還有事兒?”
周宴舟笑了笑,含蓄道:“是有點小麻煩想請何叔幫個忙。”
何清文愣了下,忙說:“跟我還客氣什么,有什么事兒你盡管提。”
周宴舟雙手合十,放在腹部,迎上何清文好奇的目光,周宴舟委婉開腔:“您跟我們家老爺子有幾分交情,本來這事兒不好麻煩您,可我這兒實在沒招了。”
“那姑娘您也見過了,我是真心想跟她有個結果。奈何我們家老爺子脾氣倔,不太認同這樁婚事,我也不好跟他對著干。”
“您要有空,不如去家里坐坐?您的話,老爺子總是要聽個三四分。”
何清文驟然恍然大悟,他摸了摸下巴,當即笑出來:“我就是說今兒怎么有空過來,原來是為了這事兒。”
“那姑娘瞧著確實不錯,你話都說到這份兒了,我總不能駁了你的面子。”
“不過丑話說在前頭,我只能盡力而為,事兒成不成得看你自己。”
周宴舟感激地笑笑,回復:“您肯開這個金口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