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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陳書語告別后,周宴舟睨了眼還沒緩過神的小姑娘,輕描淡寫地問:“你跟那個何煦還有聯系?”
陳西啊了聲,實誠道:“前不久見過一次,他室友是我室友的對象。”
周宴舟漫不經心地哼了個音,沒再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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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商場,陳西跟周宴舟在廣場分別。
周宴舟不讓陳西送,陳西只好答應。
分別前,周宴舟將車里的藥膏拿出來塞陳西手里,囑咐她別忘了涂。
陳西忍著淚,輕輕點頭。
周宴舟看陳西情緒低落,看了眼腕表,見還有點時間,周宴舟看著陳西,低聲囑咐:“你小舅那兒別太擔心,凡事兒盡力而為。”
“待會兒回酒店好好睡一覺,別難過,我有空就過來看你。”
說到這,周宴舟停頓兩秒,交代:“給你卡上轉了十萬塊錢。”
陳西一臉懵,剛要拒絕,就聽男人說:“別著急拒絕,這錢留著急用。萬一家里出點什么事兒,還能應應急。”
“也不早了,趕緊回去睡覺。”
陳西吸了吸鼻子,不顧大街上人來人往,一頭扎進周宴舟的懷里。
周宴舟猝不及防,等他反應過來,本能地扶住陳西的腰肢,將人摟進懷里。
陳西的臉頰貼在周宴舟的胸膛,聽著他的心跳聲,陳西攥緊他后背的衣服,小聲道:“周宴舟,謝謝你。”
周宴舟聞言,輕聲笑出來,忍不住調侃:“就這么口頭說句謝謝?”
剛說完,懷里的姑娘就踮起腳尖,一口親在他的下巴。
周宴舟一愣,下一秒,他回過神,想到她如今的處境,心疼地摸了摸她的頭發,再次囑咐:“有事兒隨時打電話,知道嗎?”
陳西用力點了下頭。
周宴舟將人圈在懷里,抱了好一會兒才松手。
察覺到陳西的依賴、不舍,周宴舟彎腰親了親陳西的額頭,揶揄:“再這么抱下去,今晚怕是走不了了。”
陳西意識到時間不早了,不舍地松開手,往后退了半步,轉過身背對周宴舟,含著淚光告別:“你走吧。”
周宴舟瞧著陳西單薄卻倔強的背影,嘆了口氣,于心不忍道:“乖,真走了。”
陳西嘴角扯出笑容,答應:“好,再見。”
等陳西回頭,男人已經消失在人海。
陳西突然心臟有些難受,她蹲下身,抱著膝蓋,咬緊嘴唇,眼淚無聲地掉出來。
不知道過了多久,陳西收到一條轉賬消息,她看著短信里多出來的十萬余額,想到周宴舟,鼻子一酸。
她調整好情緒,擦掉眼淚站起身,沒去酒店,而是往醫院的方向走。
回到病房,小舅媽在給小舅講他倆談戀愛的事。
聽到開門聲,兩人默契地看向門口。
陳西輕輕闔上門,提著剛在樓下買的荔枝走到病床邊,跟徐敬千說:“正好碰到有人賣,我隨便買了點。”
“小舅,我給你剝一個嘗嘗味兒?”
徐敬千看著陳西,笑著點頭:“好久沒吃了,確實挺饞這一口。”
李琴音起身鉆進了洗手間,再出來,她站在窗口看了會兒仙人掌,回頭看向病床邊的舅甥倆。
陳西坐在病床邊緣,手里拿著幾顆荔枝,一顆顆剝好遞給徐敬千。
徐敬千接過荔枝,還沒嘗就夸:“這荔枝真甜。西西,你費心了。”
陳西聞言,鼻子一酸。
她忍著要哭的沖動,低聲說:“小舅喜歡就好。”
剝了不到五顆,徐敬千就搖頭說不要了。
陳西將荔枝殼丟進垃圾桶,進洗手間洗了個手,再出來,小舅媽已經不在病房。
徐敬千躺在床上,一臉無力地交代陳西:“西西,你去看看你小舅媽。中午一群醫生走進病房,又做了一輪檢查,說再看看有什么其他治療方案……”
“你小舅媽看著潑辣,其實骨子里比較脆弱。她剛剛跟我說了挺多話,我有點不放心她。”
陳西愣了兩秒,點頭答應。
她在七樓找了一圈,每個病房都看了,最后在消防通道找到舅媽。
不過她在打電話,陳西沒打擾。
不知道電話那端的人是誰,小舅媽氣得眼淚直流,對著電話里的人抱怨:“他人還沒死你們就讓我考慮改嫁的事!你們心可真狠!”
“我知道你們是為了我好,可是敬千平日對你們很差嗎?”
“媽,你太讓我傷心了。我老公躺在病床上生死未卜,你不關心也就罷了,還讓我改嫁,你可真狠心。”
陳西聽到對話,臉色驟然蒼白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