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西選了最基礎(chǔ)款的,結(jié)賬時,陳西看到平安符,又挑了兩個平安符。
結(jié)完賬,陳西提著塑料袋走出來,她拉開門鉆進副駕駛,扭頭跟旁邊的男人說:“走吧。”
周宴舟瞄了眼陳西手里的東西,質(zhì)疑地問了句:“這玩意真有用?”
陳西撇撇嘴,想了許久才吐出一句:“心誠則靈嘛。如果什么都不做的話,我心里難受。”
周宴舟聽了,沉默不語。
將車停在山腳,周宴舟跟著陳西一起從山腳爬到山頂。
自從陳西說了那句話后,周宴舟沒再說一些喪氣話。
陳西為了顯得更真誠,走幾步磕一下頭。
周宴舟提著塑料袋,插著兜在一旁默默看著。
一共1800步臺階,陳西從頭磕到尾,花了將近三個小時。
磕到最后,她腰都直不起來了。
周宴舟看得心疼,卻沒打斷她。
他默默站在她身后,似有為她遮風(fēng)擋雨的魄力。
好不容易磕到山頂?shù)钠脚_,陳西雙腿發(fā)酸,緩了好一會兒才撐著膝蓋站起來,忍住額頭的痛,回頭跟周宴舟笑著說:“周宴舟,我做到了。”
周宴舟看著她額頭的紅腫,心里很不是滋味,他忍著將人擁入懷里的沖動,將手里的香遞給她,故意催促:“趕緊的,天快黑了,別磨蹭。”
陳西伸手接過塑料袋,蹲在菩薩雕塑面前,一邊整理紙錢、香,一邊問周宴舟:“帶打火機了嗎?”
周宴舟沒出聲,默默將打火機遞給陳西。
等陳西接過打火機,周宴舟往邊上走了幾步,給她留了獨處的時間。
周宴舟不相信鬼神,也不信奉這些。
可是他看著陳西舉著手里的香,虔誠地跪在菩薩面前,許愿菩薩保佑小舅能夠多活一段時間的時候,他又忍不住替她心疼,且真的希望這世界有菩薩,保佑她愿望成真。
燒完香、拜完佛,陳西撐著膝蓋站起身,小腿不停在發(fā)顫,她站不穩(wěn),只好扶著欄桿穩(wěn)住身形。
周宴舟抽完一根煙,回頭看到這幕,出聲阻止:“別動。”
陳西扭過臉,沖周宴舟蒼白地笑了下。
周宴舟吸了口氣,將煙蒂丟在地上,大步走到陳西身旁,蹲下身,說:“上來,我背你下去。”
陳西一臉遲疑:“樓梯很陡,有點不安全,我其實還好,可以堅持。”
周宴舟蹲在地上,扭過脖子睨了眼遲疑的小姑娘,態(tài)度強硬道:“快點。”
陳西拗不過他,只好試探性地趴上周宴舟寬闊的后背,雙手緊緊地環(huán)住他的脖子。
男人拍了拍陳西的手臂,一把將人背起來,嘴上不忘吐槽:“手松點,想勒死我?”
陳西呆滯地哦了聲,慢慢松開一點力道。
有段路的臺階很陡峭,坡度幾乎達到了90度,周宴舟察覺到背后的人緊張得軀體都僵硬起來,他的大手輕握住陳西的腳背,淡定地安撫:“別害怕,不會摔。”
陳西不是不相信周宴舟,而是這路實在是太崎嶇了,很不好走。
她自己走的時候都戰(zhàn)戰(zhàn)兢兢,何況還要背一個人。
周宴舟走得很穩(wěn)當(dāng),步伐也不快,一步一個臺階,沒有露出一點懼意。
好不容易到山腳,天已經(jīng)黑了。
周宴舟將陳西放下來,扶著她上了副駕駛,準(zhǔn)備關(guān)車門時脖子被陳西一把抱住。
周宴舟半個身子都在車?yán)铮p手撐在陳西身體兩側(cè),俯身湊到陳西面前,低聲詢問:“怎么了?”
陳西動作生澀地親了下周宴舟的嘴t唇,臉埋在他的胸膛,壓著哭腔說:“周宴舟,謝謝你。”
周宴舟聽了,大手移到陳西的后腦勺,撫摸著她的頭發(fā)絲,一臉輕松道:“有什么可謝的,這都我該做的。”
陳西鼻子一酸。
到了這個份兒,她已經(jīng)說不出話。
不論是昨晚半夜打的那通電話,還是他大老遠地趕到西坪只為看她一眼,又或者他動用人脈帶來的專家團隊,以及現(xiàn)在陪她來鐘秀山折騰一遭,對她來說,都是可遇不可求。
她有時候都覺得,她何德何能,能碰到這樣好的人。
周宴舟沒給她煽情的機會,捧著她的臉親了片刻,周宴舟替她系上安全帶,抽身道:“回去買點藥,把你額頭和膝蓋上的傷弄一下。”
“可別留疤了。”
說罷,周宴舟替她闔上車門,繞過車頭回到駕駛座,驅(qū)車往回趕。
折騰了一天,再加上昨晚一夜沒睡,回去路上,陳西腦袋靠著車窗睡著了。
周宴舟見狀,關(guān)了音樂,降慢車速,盡可能地保證她有個舒服的睡眠。
這一覺睡了足足兩個小時,陳西醒過來發(fā)現(xiàn)車子停在人民廣場的步行街,眼前是兩排高大蔥綠的梧桐大道,兩邊的門面都開著,各種各樣的燈光將這條街照得璀璨通明。
車內(nèi)鉆進幾道光線,照在人的臉上,顯得有些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