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西早憋不住了,聞言松開周宴舟的手,快步鉆進女廁。
再出來,她湊到盥洗池前,擰開水龍頭洗手。
透過鏡子她瞧見男人倚在墻壁,隨意地抻著兩條腿,雙手插兜,目光溫和地看著她。
兩人的視線在鏡子碰撞,陳西不好意思地避開他灼熱的目光。
想到江遲的揶揄,陳西洗完手,默默退出洗手間,站在周宴舟對面,距離他兩三米。
他一如往常一般,穿著白襯衫、黑西褲,只是沒之前那樣正式,袖口被他挽到手肘,露出一截結實的小臂。
領口的扣子解開三顆,暴露的皮膚多了不少,頭發沒打摩絲,卻根根飄逸,沒特意做發型,自有它的美。
這一身最不容易忽視的是他那看什么都一個態度、對什么都提不起興致的高貴氣質。
陳西有時候都懷疑,他才多大年紀怎么就對這世界的大多數東西都不感興趣了?
仔細一想才明白,他長這么大什么好吃的、好玩的沒見過?他這近三十年的人生抵得過別人幾輩子。
父輩打小就用金錢、人脈、資源為他搭建了一條通天路,不需要跟旁人擠地盤,也不需要跟人比拼努力,更不需要跟其他人一樣在人才市場里當牛做馬,只為找到一份能養家糊口的好工作。
他一出生就在羅馬,這份悠閑淡定不就生來就有嗎?
陳西有時候還挺羨慕他的這份淡定,可惜,她這輩子都學不來。
周宴舟看她走神,曲起手指敲了敲她的額頭,關心詢問:“想什么呢?”
陳西吃痛地捂額,她眼神幽怨地瞪了眼不懷好意的男人,實誠地回答:“嫉妒你有錢任性。”
周宴舟愣了半秒,差點氣笑。
他叉著腰,沒好氣地睨了眼幼稚到極點的陳西,涼嗖嗖地回了句:“那真是不好意思,生來就有。”
陳西:“……”
她翻了個白眼,背著手準備回包間,還沒邁開腳步就被周宴舟一把拉住手腕,一個轉身,陳西就被周宴舟壓在了墻上。
陳西猝不及防,等反應過來,男人已經掐住她的后腦勺,俯身親了上來。
唇瓣相碰的那一刻,陳西只覺心跳撲通撲通跳個不停。
這個吻急切、熱烈,好似壓制了許久,終于釋放出來。
陳西聽見男人的喘息聲,只覺胸口的布料都被燙到。
周宴舟這人大多時候都很溫和,做事沒那么激進,很多事上都是溫水煮青蛙,眼睜睜地看著人溺水了才罷休。
唯一勾起他情緒波動的就是身下這姑娘,一想到他的一顆心被她牢牢攥在手里,想怎么玩兒就怎么玩兒,周宴舟就升了一股郁悶。
他親吻的力道更重,大手在她身上游走,恨不得將人掐進骨子里。
陳西受不住,后背不自覺地冒出薄汗,熱得她左右搖擺腰肢。
結果剛動幾下就被一只大手握住,溫熱的掌心隔著布料貼著她的腰窩,陳西癢得直哆嗦。
要不是有客人出來,不小心撞見這一幕,陳西都懷疑這人是打算在洗手間門口玩一出成人游戲。
避開被人看笑話,陳西用力推開壓在她肩頭的男人,整理好凌亂的衣服,深呼一口氣,鼓起勇氣瞄向男人。
周宴舟也沒好到哪兒去,某處布料異常的鼓起,顯得他有些狼狽。
陳西眨眨眼,急忙收回視線,心虛地問:“……你還好吧?”
周宴舟調整著呼吸,睨一眼罪魁禍首,冷不丁地問:“你要幫我?”
陳西:“……”
她撇撇嘴,還在猶豫時,男人已經恢復正常。
他將襯衫下擺從皮帶里抽出來,遮住異樣,確認看不出什么痕跡才出聲:“回去吧。”
嗓音里還殘留著幾分欲求不滿,陳西聽了,耳朵驟然燙起來。
兩人一前一后走進包間,江遲見去而復返的兩人,抬起腕表瞄了時間,嘖嘖感慨:“這一趟去挺長時間啊。”
陳西聽懂江遲的暗示,臉頰驟然紅起來,她低下頭,不敢看江遲。
比起陳西的“做賊心虛”,周宴舟坦蕩得不行,他拉開椅子坐下,翹起二郎腿,似笑非笑地回了句:“比得上你這單身狗嗎?”
“你沒談過戀愛,哥不怪你。”
江遲那叫一個氣啊,他算是斗不過這張嘴了。
不是,他就想不明白了,西西妹妹是怎么看上這人的?
陳西要是知道江遲的os,一定回一句:“我也想不通。”
吃完飯,周宴舟結了賬,幾人在門口分別。
江遲本來想蹭周宴舟的車,他跟孟羨之不順路,結果被周宴舟嚴詞拒絕。
周宴舟的原話是——
「不順路打車,我沒空。」
江遲算是徹底看透了他的狠心,不蒸饅頭爭口氣,江遲出了門就打了輛出租車,揚言:「現成的司機,服務好著呢。」
周宴舟對此,嗤之以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