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西一時困惑,她咬著筷子,純潔無瑕地抬頭:“誰?”
何煦聳聳肩,苦笑:“……之前在西坪圖書館碰到的那位。”
陳西秒懂。
她表情僵住,好一會兒才找回自己的聲音:“早結(jié)束了。”
—
吃完飯,幾人在飯館門口商量下一步計劃。
李青跟張博剛剛復(fù)合,決定過過雙人世界,所以不回學(xué)校。
陳西準(zhǔn)備回學(xué)校復(fù)習(xí),何煦本來想跟陳西再轉(zhuǎn)轉(zhuǎn),想到她已經(jīng)不是單身,便找借口離開。
分開后,陳□□自往學(xué)校的方向走。
周末學(xué)校都沒什么人,陳西低頭走在僻靜的小道,壓根兒沒發(fā)現(xiàn)身后跟了一輛車。
直到喇叭響起,陳西才意識到她走在路中間,擋了去路。
她急忙退開兩步,讓出一點空間。
結(jié)果那輛車停在原地,沒有走的跡象。
陳西等了片刻,忍不住看向車身,瞥到保時捷的車標(biāo),陳西陡然意識到什么。
還沒來得及做出反應(yīng),駕駛座的男人已經(jīng)降下車窗,探出半個腦袋,滿臉責(zé)備道:“想什么呢?”
“走路不看路,被車撞了怎么辦?”
陳西猝不及防,怔愣在一旁。
男人見狀,取下鼻梁上的墨鏡,一臉好笑地問:“傻了?”
陳西張了張嘴,沒說話。
周宴舟睨了眼人,沒好氣道:“跟你一路了,想看你什么時候發(fā)現(xiàn)我,結(jié)果走錯路了都沒察覺。”
“腦子壞了?”
第58章
陳西站在幽綠的走道, 兩邊種滿了銀杏樹。
這個季節(jié)樹葉長得正好,綠油油的,像一幅生機(jī)勃勃的油畫。
頭頂是被微風(fēng)吹拂過的綠葉, 空氣中漂浮著淡淡的清香, 太陽不驕不躁,有那么點靜謐的味道。
如果忽視一旁的保時捷, 以及車?yán)餆o論什么時候都耀眼的男人, 陳西會覺得這是一個不錯的下午。
被他一頓痛批, 陳西的心里升起一股怪異的感受, 有點刺激,又有點得意, 她挺喜歡看他氣急敗壞的樣子的。
所以, 她故作懵懂地看著車?yán)锏哪腥? 擺出一副“你在說什么”的姿態(tài), 不緊不慢地反問:“你跟蹤我?”
周宴舟差點氣笑。
他熄了火, 松開安全帶, 推門邁出那雙大長腿, 徑直站在陳西面前, 高大的身軀擋了大半光線。
陰影罩下來, 壓迫感十足。
陳西刻意往后挪了半步, 視線對齊, 只看到男人熨燙得平整、沒有一絲褶皺的純白襯衫, 以及袖口那顆鍍白金、鑲著祖母綠鉆、縞瑪瑙的袖扣。
很小的一顆袖口, 不顯眼,卻透露出不容忽視的低奢、貴氣。
陳西選修過一門商務(wù)禮儀的課程, 有一節(jié)專門講了西裝相關(guān)的禮儀,期間老師專門提了一嘴袖扣。
很多有身份的人都喜歡在袖扣在做文章, 陳西瞄了片刻周宴舟的袖扣,估摸著這顆袖扣怕是得六位數(shù)。
有句話怎么說來著?
男人的袖扣就如女人的耳環(huán)一樣精致。
陳西忍不住摸了摸耳垂,那里空蕩蕩的,只有一小點洞,彰顯著她打過耳洞。
周宴舟單手插兜,人站在保時捷車身旁,視線落在陳西潔白無瑕的面龐,捕捉到她的小動作,周宴舟的目光偏移到她的耳朵。
小小的,耳輪薄到透光,耳垂沒什么肉,耳垂偏下的位置有一個不起眼的洞,太陽照在耳朵上,膚色粉粉的。
周宴舟順著耳朵,一路往下瞄,鎖骨凸出,下方是起伏跌宕的心臟。
視線觸及那刻,周宴舟下意識別開了眼。
他摸了摸鼻梁,忍不住想,是真長大了。
陳西注意到他的眼神,條件反射地捂住胸口,眼里寫滿了“流氓”二字。
周宴舟難得窘迫,他咳嗽一聲,站不住腳地解釋:“……我沒你想得這么下流。”
陳西冷眼看著周宴舟,不想多說一個字。
周宴舟也覺得自己的舉動太沒理由,他抬抬下巴,雙手插兜,故作淡定地說:“我過來找你們院長有點事兒。”
“沒曾想在路上碰到你了,看你一個人就跟了一段路。”
“想什么呢,差點被車撞了也沒發(fā)現(xiàn)?要不是我攔著,你打算在馬路上碰瓷?”
網(wǎng)上多了不少碰瓷的新聞,經(jīng)常有人扶老人被敲詐,或者騎著摩托車、自行車的路人故意擋在馬路中間碰小轎車,有的人吃虧了就嚷嚷著下次再也不做好事了。
那段時間不少網(wǎng)友表示自己也碰到過,搞得大家都戰(zhàn)戰(zhàn)兢兢,不敢輕易扶人。
聽周宴舟這么一說,陳西蹭地一下抬起腦袋,看著他,面無表情地問:“怎么,你也怕我碰瓷嗎?”
“講道理,這幾次一直是你在糾纏我。要碰瓷也是你碰瓷。”
周宴舟也就跟她開個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