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暄結束,兩人終于進入正題。
或許是顧及陳西的感受,兩人談及帖子內容時都刻意避開了“包養”的詞匯,換了更含蓄的詞語。
徐敬千面對班主任的詢問,委婉地表示照片上的人他確實認識,而且也跟他有過幾次接觸,不存在那些難以言說的事兒。
班主任聞言,先是看看徐敬千t,又看看陳西,最后才說:“陳西說這人是她一親戚,兩人之間沒有任何不正當的關系。”
徐敬千一愣,扭頭看了眼一言不發的陳西,順著她的話往下說:“確實是遠房親戚,肯定不是什么不正當關系。”
“按輩分來說,陳西還得叫他一聲表叔。”
班主任了解完大概情況,想到如今的輿論情況,讓陳西先停課三天。
徐敬千本來不同意,說現在高考耽誤一天課程很難補回來,可陳西表示沒問題。
回教室收拾完書包,陳西不顧同學們的問詢,跟著小舅走出學校。
路上,徐敬千回頭看著抱著書包發呆的陳西,想到學校的帖子,突然換了個口吻:“你跟周宴舟到底怎么回事?”
這一次小舅沒有在班主任面前的信誓旦旦,反而多了幾分試探、不信任。
陳西說不清她此刻的心情,只是覺得身心俱疲。
徐敬千見陳西低著腦袋一言不發,聯想到這一年多陳西常常找借口出去,好幾次還夜不歸宿,他心里泛起嘀咕。
“你之前——”
話音未落,陳西抬起腦袋,巴掌大的小臉浮出一抹無力,她舔了舔嘴唇,目光呆滯地承認:“小舅,我喜歡周宴舟。”
徐敬千臉色大變,望向陳西的眼神充斥著不解、無奈。
陳西不等小舅責備的話出口,不緊不慢地說:“我是喜歡他,但是他對我沒有任何想法。”
“小舅,我沒法跟你保證什么,但是我可以肯定地說,我跟他沒有做任何越矩的行為。這張照片是上個月我跟周宴舟在人民廣場吃完飯,他送我回家被拍的。”
“他是送過我幾個昂貴的禮物,但是我都把它們鎖在家里,沒有用過一次。我自然知道,我跟他不是一個世界的人。可是能怎么辦呢,我就是喜歡他。”
徐敬千第一次處理這種棘手的事情,他聽著陳西的坦白,頭疼得厲害。
將車停在馬路邊,徐敬千熄了火,側身望向滿臉坦蕩的陳西,好一會兒才出聲:“你知不知道,你這樣會毀了自己的前途。”
“周宴舟是什么人?他什么樣的女人沒見過?你真以為你能在他面前討到一點好處?”
“你媽媽當初把你交給我照顧,不是讓你跟這種人鬼混的!她希望你堂堂正正地做人做事,好好地考個好大學,過自己想要的生活。可你捫心自問,鬧成現在這樣,是你想要的嗎?”
徐敬千到底是社會上摸爬滾打多年的人,在談判桌上最懂抓人心,只短短幾句話就讓陳西敗下陣來。
似乎意識到自己做錯了,陳西面色蒼白地癱在座椅里,眼神渙散到沒有聚焦點。
車廂寂靜無聲,只剩逼仄、壓抑。
陳西難受得快要喘不過氣,她試圖降下車窗透透氣,奈何熄了火,按鍵沒有任何反應。
她捂著疼得爆炸的胸口,蜷縮著肩頭,眼淚不受控制地往下掉。
徐敬千聽見抽噎聲,回頭看了兩眼外甥女,不忍心地說:“這事就到此為止。你以后別跟周宴舟再有任何聯系,行嗎?”
“西西,小舅只是不想你受傷害。他這樣的人你惹不起的。”
陳西吸了吸鼻子,擦干眼淚,紅著眼眶看向小舅,下定決心道:“小舅,我不會再跟他有任何聯系了,你放心。”
徐敬千這才松了口氣,啟動引擎重新往回家的方向開,路上徐敬千交代:“這事別讓你小舅媽知道,不然她肯定鬧得不可開交。”
“等學校查清事實,你再回去上課。這兩天辛苦你了。”
陳西木著一張臉沒說話。
—
周宴舟得知這事兒時,人在北京。
謝薇回去跟老爸說了前因后果,老謝轉頭就給舟宴舟打了電話說明原委。
得知那天跟陳西在人民廣場被人偷拍,照片還被發在了學校論壇,而陳西被造謠包養后,周宴舟氣得飯都沒吃,直接開車去了機場,訂了最早的一班飛機回西坪。
起飛前他給陳西打了幾個電話都在通話中,發短信也沒回,意識到情況比他想象的嚴重,周宴舟又給西坪教育局局長打了個電話。
對方得知事情始末,連說這是個誤會,他馬上去協調、解決。
周宴舟不放心陳西,又給徐敬千打了通電話。
電話鈴聲響了十幾秒才被接聽,周宴舟顧不上他跟陳西之間的往來會不會被徐敬千識破,直截了當地詢問:“陳西在哪兒?”
徐敬千也沒想到周宴舟會打電話過來關心,他愣了片刻,考慮到周宴舟的身份,不敢撒謊:“剛接回家。學校讓停課三天,等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