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依舊是年級前十,可以老師對陳西素來的期望,遠(yuǎn)遠(yuǎn)不夠。
得知成績那一刻,陳西比任何人都驚訝,她怎么也沒想到,她竟然跌得這么狠。
班主任、科任老師輪番上陣找陳西談話,話里話外都是說她這次成績很不正常。
陳西的腦袋一次比一次低,到最后,她差點喘不過氣。
好不容易捱到放月假,陳西才感覺自己又活了過來。
像缺氧很久的魚,突然被丟進活水里,拼命地汲取氧氣。
跟朱晴在校門口分別,朱晴坐上班主任的離開,陳□□自往公交車站走。
恰好碰到謝薇,對方熱情地叫住陳西,陳西腳步一頓,回頭對上謝薇友好的目光。
陳西舔了舔嘴唇,捏著背包肩帶,干巴巴地問:“……你也坐公交?”
謝薇抬起手腕看了眼時間,探頭望了眼大馬路,搖頭:“我爸來接我。”
“你家住哪兒啊?周末可以一起約著喝奶茶。”
陳西眨眨眼,低聲說了地址。
謝薇想起月考的事,歉意地望向陳西,“不好意思啊,我也沒想到我這次考試發(fā)揮得這么好。”
“我之前在合肥一中從來沒考過第一名,一直在前二十徘徊,最好的一次也才第二名。”
提到考試,陳西忽然不知道說什么了。
她尷尬地笑笑,拽著衣擺,故作大方地說:“這跟你沒關(guān)系,是我自己的問題,而且你真的很厲害。”
謝薇還想說兩句,她抬頭突然瞧見不遠(yuǎn)處停了輛車,她臉上劃過一絲驚喜,忙不迭地跟陳西告別:“先聊到這兒啊,我爸來接我了。”
說完,謝薇背著包迫不及待地跑向?qū)γ妗?
陳西順著謝薇的背影瞧過去,瞥見斜對面那輛京牌奔馳,頓時怔愣住。
自從初八那次不歡而散后,她已經(jīng)快兩個月沒跟周宴舟說過話、發(fā)過短信。
這個人像是突然從她的世界消失了一般,沒有任何音訊。
如今看到謝薇堂堂正正地坐上那輛奔馳車,陳西鼻子一酸。
她咬著嘴唇,極力忍住想哭的情緒,轉(zhuǎn)頭上了五路公交車。
車上,陳西顫抖著身體,一直在想謝薇跟周宴舟的關(guān)系。
想到最后,陳西顧不上自尊、面子,從書包深處翻出她一星期沒用的手機,開了機,找出周宴舟的微信,噼里啪啦打了一堆字發(fā)給他——
「周宴舟,你到底在哪兒?憑什么不回復(fù)我,明明是你先招惹我的。我討厭死你了。你要是不想搭理我,以后都別找我。」
「我再也不想見到你!」
發(fā)送成功,陳西低著腦袋,眼淚不受控制地掉出眼眶。
公交車搖搖晃晃,時停時走,陳西坐在最后一排,表情麻木地望著往車廂里擁擠的乘客。
好不容易到她要下的站臺,公交車停穩(wěn),陳西站起身,費勁地擠出公交車。
她前腳剛下車,后腳就收到了周宴舟的回信——
「好。」
陳西看著那個“好”字,心里像塞了一團棉花,難受得要死。
所以,他是不想再跟她有任何聯(lián)系了嗎?
第48章
集團內(nèi)部出了分歧, 周宴舟頂著巨大的壓力承擔(dān)了帆船酒店的所有責(zé)任。
會議開到雙方都面紅耳赤,恨不得當(dāng)場把茶杯扔對方臉上時,周宴舟擱在桌面的手機亮了又亮。
他瞥到備注人, 顧不上其他, 撈起手機點開短信,卻看到滿屏的責(zé)備、埋怨。
那一刻, 周宴舟氣不打一處來, 尤其是看到那句“我再也不想見你”, 周宴舟只覺心梗。
怒氣上頭的瞬間, 周宴舟冷著臉回了一個好字便將手機砸向墻面。
會議室里的人都被周宴舟突如其來的舉動震懾到,紛紛止住了聲。
剛還跟菜市場一般鬧騰的會議室突然安靜得連一根針掉地上都能聽見。
周宴舟站起身, 一腳踹開椅子, 叉著腰走到落地窗前, 居高臨下地望著下面車水馬龍的長安街。
不知道過了多久, 周宴舟闔了闔眼皮, 滿臉疲倦地宣布:“散會。”
一時間, 會議室的人如鳥獸散, 很快就空了。
陳淮看著周宴舟略顯狼狽的背影, 慢慢走上前, 關(guān)切地詢問:“您沒事吧?”
周宴舟深深呼了口氣, 回頭睨了眼滿臉關(guān)心的陳淮, 吩咐:“訂一張去西坪的機票。”
話音剛落, 陳淮還來不及答應(yīng), 周宴舟突然改口:“算了,去上海。”
“再跟那姓孫的聊聊。”
帆船酒店從平地起高樓, 開工前的籌備,開工后的安排都是周宴舟一手承擔(dān), 如今大樓主體已經(jīng)完備,硬裝也快結(jié)束,輪到軟裝進場卻出了問題。
負(fù)責(zé)供應(yīng)床品的美國廠家臨時罷工,洗浴設(shè)備的供應(yīng)商也找借口推脫……周宴舟計劃在14年七夕情人節(jié)正式對外營業(y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