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第一眼起, 何煦就意識到這男人不是一般人。
光那通身矜貴、淡漠的氣派和那雙看誰都瞧不上的桃花眼就能猜出這人肯定出身名門。
這種人從小錦衣玉食長大、受盡寵愛, 自然養出了一身驕傲自負。
這樣的男人不是陳西能拿捏的。
可這種人對女孩的吸引力遠比香煙、垃圾食品來得猛烈。
何煦不確定陳西跟這樣的人到底有何關系,可看著不知不覺勾起嘴角、滿臉紅暈的陳西, 沮喪地明白一個現實——
「他對陳西而言, 只是一個普通同學。」
陳西沒察覺到何煦的思緒, 她想盡快回去跟周宴舟見面。
關掉手機, 陳西側頭朝何煦露出抱歉的笑容, “不好意思啊, 我有點事可能要先走了。”
“明天見, 還有, 加油。”
何煦知道攔不住陳西, 他站在路口, 目送陳西攔了輛出租車揚長而去。
一直等那輛京牌出租車消失在車流, 何煦才背著包往早前定了多天的酒店走。
這一路何煦想了很多, 或許他自己都沒意識到, 他跟陳西的結局在這一刻就已注定。
他們之間,從頭到尾都是他的一廂情愿罷了。
陳西上了出租車就報了柏悅府的位置, 司機是個純正的北京人,聽見陳西脫口而出的地址, 他扭頭詫異地瞄了兩眼陳西。
見她不過是一個穿著樸素、滿臉純真的小姑娘,司機頓了頓,意味深長說了句:“那地兒不錯,很多有錢人都住那兒。”
陳西沒轉過彎,習慣性地問了句是嗎。
司機笑了下,跟陳西閑聊:“南方人?來北京嘛呢?”
陳西急著見周宴舟,她在路上發了好幾條消息對方都沒回復。
也不知道是生氣了還是真沒看見。
陳西掙扎了片刻,放下手機,抬頭問司機:“叔叔您剛剛說什么來著?”
司機也不在意,笑著重復:“問你哪兒人。”
陳西歪頭看著不停倒退的路景,實誠地回復:“西坪人。”
司機顯然不知道西坪是哪兒,他撓了撓后腦勺,沒再繼續。
陳西本就不是擅長跟陌生人尬聊的人,見司機沒再問,她也沒再出聲。
這一段路格外漫長,好像開了許久都沒到目的地。
中途陳西催了兩次,司機不耐煩地說:“堵著呢,甭急。”
陳西趴在車窗,看著不遠處忙碌的交警,只好將希望寄托在交警身上,希望他們盡快疏通擁堵的車流。
—
周宴舟的私人手機震動不停,他撿起手機瞥了眼來信人,裝沒看見。
早干嘛去了?
他在這兒坐了兩個小時的冷板凳,她倒好,跟男同學約著去玩兒。
到底誰才是監護人?
周宴舟自己都沒明白他在較什么勁兒,只是覺得心里堵得慌,心情莫名煩躁。
中間陳淮進來匯報工作,周宴舟翹著二郎腿坐在沙發,指間捏著一根煙,視線落在不遠處的電視臺,硬是沒聽進幾句話。
陳淮察覺到周宴舟情緒不佳,想到兩小時前周宴舟結束應酬,馬不停蹄趕回酒店想帶陳西去見見r大的一個教授,結果撲了個空。
本來這事兒跟周宴舟沒什么關系,可在酒桌上聽見那位教授負責這次的競賽活動,一向不愛走關系的周宴舟竟然主動牽橋搭線,想請對方吃個飯。
對方受寵若驚,爽快答應。
陳淮目睹全程,除了震驚,剩下的全是擔憂。
他自然知道周宴舟是為了誰湊局。
只是這頓飯多少有點……名不正言不順。
要傳出去對陳西的名聲也不太好。
陳淮不好明說,匯報完工作,陳淮看著還處在氣頭上的周宴舟,隱晦地詢問:“晚上還請徐教授吃飯嗎?”
周宴舟哪有心情吃飯。
他擺擺手,一口回絕:“還吃個屁,都氣飽了。”
陳淮正準備出去打電話,周宴舟叫住人:“她人呢?”
這個“她”自然是說的陳西。
陳淮想起五分鐘前陳西打來電話,電話里陳西語氣焦急地解釋路上堵車,可能得等一段時間才能到酒店。
解釋完,陳西試探性地詢問周宴舟是不是生氣了?
陳淮滴水不漏,只說老板今天應酬完就匆匆回了酒店,卻沒看到她。
陳西在電話里重重地吸了口氣,她似是做了什么重大決定般地說:“……我知道了,謝謝陳秘。”
—
陳西趕回公寓已經晚上八點。
長安街燈火通明、車水馬龍,整座城市熱鬧又繁華。
而陳西因為沒有身份證明被物業攔在了門外。
她風塵仆仆趕來,又被物業攔住,不少過往的業主詫異地看著她。
陳西無奈,只好站在大堂門口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