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嫉妒。
嫉妒他生來就這么好命。
她忽視周宴舟審視的目光,低頭理了理裙擺,聲音悠遠(yuǎn)而又充滿著幻想:“那可是首都,誰不想去呢。”
周宴舟看不得陳西小小年紀(jì)“為賦新詞強說愁”,總是一副小大人的模樣,他不太贊同地瞟了眼陳西,語氣隨意道:“不就是去趟北京?你要想去,有空我?guī)闳マD(zhuǎn)一圈。”
“等你真到了北京就會發(fā)現(xiàn),北京沒你想得那么好。”
或許是周宴舟的語氣太篤定,那一刻,陳西是真的相信周宴舟會帶她北京。
她也在心里默默種下一個夢,一個跟北京有關(guān)的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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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子開到鐘秀山腳下,周宴舟將車停在一家小賣部前,指著門口的冰箱問陳西:“要不要吃雪糕?我請你。”
陳西很想說她不是小孩子,可是對上周宴舟溫和的、寵溺的目光,陳西突然改變主意,點頭說好呀。
周宴舟懶得下車,坐在車?yán)锏人?
陳西松開安全帶,準(zhǔn)備推門下車時,手腕被周宴舟拉住。
只見他從兜里翻出錢夾,十分信任地塞陳西手里,嘴上不忘說:“想吃什么就買,管飽。”
陳西看著手里多出來的錢夾滿臉呆滯。
這只錢夾是陳西之前藏起來的那只,依舊鼓鼓的,皮質(zhì)依舊嶄新,透著股藏不住的貴氣。
她拿著那只錢夾,一臉懵地下車,然后腳步虛浮地走進(jìn)小賣部。
在老板娘的推薦下,陳西買了兩根老北京冰棍。
或許是周宴舟給了她可以隨意打開那只錢夾的權(quán)力,又或許是周宴舟無形之中給了她很多方便,陳西在得到這些權(quán)利后反而不敢明目張膽地使用。
那感覺好像一個溺水許久的人,在窒息的關(guān)頭突然有人遞過來一根竹竿,她卻不敢伸手去接。
一是害怕這樣的權(quán)利轉(zhuǎn)瞬即逝,二是覺得自己配不上這樣的善遇。
結(jié)賬時,陳西猶豫了許久才打開那只錢夾,擺在最開頭的身份證已經(jīng)被抽走,里層依舊是滿滿當(dāng)當(dāng)?shù)募t鈔票。
他好像沒有帶零錢的習(xí)慣。
兩根冰棍攏共兩塊錢,陳西抽出一張紅鈔票放柜臺,老板娘皺著眉連連說找不開。
最后沒辦法,陳西又去零食柜前選了幾樣,湊了整。
兩分鐘后,陳西拿著錢夾,拎著一袋零食繞過車頭走到駕駛座,透過玻璃窗望向車內(nèi),見男人窩在座椅里睡覺,陳西抿了抿唇,曲起指節(jié)輕輕敲了兩下玻璃。
男人被驚醒,迷迷糊糊睜開眼,抬眼就見陳西彎腰站在車外,滿臉平靜地望著他。
周宴舟一愣,有那么一兩秒,周宴舟在陳西身上看到了歲月靜好四個字,尤其是她湊近臉滿眼乖巧的樣子莫名讓周宴舟覺得時間流逝得很慢。
他捏了捏泛酸的眉心,慢慢降下車t窗。
透燥熱的風(fēng)從窗口鉆進(jìn)來,周宴舟盯著陳西額頭的薄汗,眉頭微蹙:“怎么不上車?”
陳西眨眨眼,從塑料袋里掏出一支雪糕遞給周宴舟:“吃嗎?”
雪糕袋還冒著冷氣,包裝上有化了的水珠。
明媚漂亮的小姑娘舉著雪糕一臉認(rèn)真地看著周宴舟,仿佛在貢獻(xiàn)什么珍寶。
周宴舟嘴刁,向來不吃甜食和路邊攤,此刻看著滿臉真誠的陳西,周宴舟拒絕的話到嘴邊突然說不出口。
他伸手接過雪糕,滿手的涼意。
陳西順勢將錢夾遞給周宴舟,嘴上報賬:“雪糕一塊錢一支,薯片和辣條加起來二十四,找了七十五的零錢,我全放在錢夾了。”
周宴舟拿過錢包隨手丟在一旁,偏頭招呼陳西上車。
陳西看周宴舟壓根兒不在意錢的事兒,她舔了舔嘴唇,收回那句“你可以數(shù)數(shù)”,拎著塑料袋繞過車身,重新坐上副駕駛。
剛上車,還沒來及系安全帶,周宴舟就傾身湊過來,手伸進(jìn)塑料袋,扒拉幾下陳西買的零食,皺眉:“就買了這些?”
陳西傻眼,“還要買什么?”
周宴舟越過陳西的臉看向一旁的小賣部,瞬間明白里面除了這些垃圾食品也沒什么好到。
他抬抬下巴,語重心長地教育:“少吃點垃圾食品,容易長胖。”
陳西剛撕開一袋黃瓜味的薯片,聞言她小臉皺成一團(tuán),小聲反駁:“你怎么跟我班主任一樣啰嗦。”
周宴舟差點氣笑,指著自己問:“我啰嗦?”
陳西見他有生氣的征兆,當(dāng)即閉嘴,裝作什么也沒發(fā)生過。
周宴舟看她慫了,冷笑:“也就你敢這么跟我說話,換了別人,早被我收拾了。”
陳西:“……”
鐘秀山的景區(qū)沒什么人管理,周宴舟直接將車停在了步行道開始的地方。
山腳到山頂大概兩三公里的路程,陳西不是第一次爬,所以還算淡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