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里含淚,神情卻是冷的,讓人分不清她到底脆弱還是堅強。
出了宿舍樓,陳西站在大門口的第一臺臺階,抬頭就見不遠處停了一輛黑色邁巴赫,旁邊赫然站了個身形優越,穿名牌衛衣、長相清秀卻稍顯稚嫩的年輕男人。
陳西視線越過謝南州,重新落在那輛看似低調卻奢侈的邁巴赫身上,陡然想起李青談論林梵時的神情。
她不禁自嘲,在旁人眼里,她是不是也是個不折不扣的拜金女。
謝南州瞧見陳西,立馬將t手機揣進褲兜里,抬手招呼陳西快點上車。
陳西收回思緒,嘴角扯出一絲看不見弧度的淡笑,挪步走向邁巴赫。
嘭——
車門剛合上,陳西還沒來得及系安全帶,謝南州就遞給她一杯奶茶,體貼道:“路上剛買的,還是熱的,暖暖手。”
陳西遲疑半秒,伸手接過奶茶,輕聲說了句謝謝。
謝南州聽到謝謝,下意識扭頭望向女友。
大一軍訓時謝南州就知道法律系有個不愛說話、性子冷淡的美女,上了好幾次表白墻都沒人拿下她。
謝南州在思政課上見到發言的陳西立馬被她不施粉黛卻漂亮得不可方物的美貌和不卑不亢的談吐吸引。
本以為她如傳說中那般很難搞定,沒想到他追了不到一個月就抱得美人歸。
只是他到現在都想不通,明明她都答應了他的追求,為何戀愛期間總是表現得很客氣,仿佛他們只是兩個因為“戀愛”這個名頭湊在一起的陌路人。
陳西在發呆。
邁巴赫開出r大校門口時,她好像看到了一個熟悉的側影,她下意識挺直脊背想要再看一眼那輛京a打頭的豪車。
好巧不巧,升降桿出了故障,兩輛車擦肩而過時堵在出口。
謝南洲在車里抱怨學校的這些老舊淘汰了,陳西卻將注意力都在放在那輛黑色豪車上,只因她看到了一個熟悉的面孔——
是林梵吧?
陳西視線下意識挪向一旁,男人大半身子被林梵擋住,陳西并沒看清臉。
只能從剪裁得體的神色西裝、搭在窗沿的修長手臂以及手腕上那塊價值不菲的名表揣測出男人的身價不一般。
這應該就是李青口中的豪車主人了吧?
再聯想到李青當時的口吻,陳西隱約覺得李青說這話時多少帶了點嫉妒的情緒。
升到一半的升降桿突然被修好,緩緩往上抬了點。
兩輛車擦肩而過時,謝南州下意識開腔:“我去,庫里南!這車牌挺巧啊,0724不是你的生日嗎?”
陳西對車沒什么研究,僅限于知道名字,看謝南州反應這么大,陳西本能回頭想要再確認一遍。
好巧不巧,對面豪車后排車窗突然被人降下。
陳西與男人的目光正好撞上。
看清那張熟悉又陌生的臉,陳西驟然愣住。
她張了張嘴,下意識想要說點什么,卻怎么也發不出音。
過了許久她才無聲地吐出三個字:周、宴、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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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大女寢樓下,老吳將車停在綠化帶旁的停車位。
周宴舟嫌車里悶得慌,沒等車停穩,他就撈起煙盒、打火機下了車。
他走到一棵老槐樹下,手忙腳亂地點了根煙,瞇著眼狠狠抽了口。
煙霧繚繞之際,周宴舟腦子里驟然浮出一張巴掌大的臉,想起剛剛在校門口碰上的那雙霧蒙蒙、總是看不透晴天雨天的杏眼,周宴舟吞咽的動作突然重了些。
不知道想起什么,他冷笑一聲,薄唇里溢出一句:“挺好,長本事了。”
老吳坐在駕駛座等人,回頭看著后排哭得眼眶通紅的林梵,想起半小時前包間里的慘烈場面,終究是心軟,提醒了一句:“先生最不喜歡的就是女孩子爭風吃醋。”
“小姑娘,先生不是你能拿捏的人。你要是真想長待在先生身旁,還是得正正心思。”
說到這,司機想起一個明眸皓齒的姑娘,自言自語:“倒是有例外,只是——”
林梵對司機很尊重,聞言情不自禁地發問:“他真的不會愛人嗎?”
司機嘆了口氣,欲言又止道:“林小姐,您越矩了。”
林梵擦了擦眼淚,急忙說剛一時心急,她不會問了。
下了車,林梵站在女寢外面的臺階,目送那輛車牌號為0724的帕加尼消失在視線。
回到寢室,只有李青在,林梵今天很累,沒精力應付任何人。
她將新得的愛馬仕包包小心翼翼放桌上,脫掉鞋,疲倦地爬上床睡覺。
閉眼前,她看了眼對面空蕩蕩的床架,下意識問:“陳西沒回來?”
李青翻了個身,嘟囔一句:“約會去了唄,又不是只有你有男朋友。”
林梵被那句男朋友安慰到,她心滿意足地笑了笑,習慣性地炫耀:“他真是個頂好的人。能遇到他是我三生有幸。”
李青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