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明城說的沒錯,一伙兒人聚在一起吃宵夜,的確是比鄭秋白一個人吃晚上加餐時,更叫人胃口大開。
尤其一邊吃東西還一邊聊天,鄭爺根本無暇顧及他的肚子到底吃到了幾分飽,等桌面上只剩下一些殘羹冷炙時,他才發現自己吃的撐得慌。
而席間有幾個已經喝的東倒西歪,借口吃藥不喝酒的鄭爺,是為數不多還清醒著坐在原地的。
散局時,這一桌里,有的人已經成家了,摸出電話,往家里打了一個,不一會媳婦兒就該開車來了,還有的能直立行走,互相攙扶要到外面打車走。
杜希也沒喝酒,喝成猴屁股的梁明城扒著他大腿,“老杜,沒事,你不用管我,你就把秋白,安安生生送到家門口,送上樓!他安全到家,我也就安全了!”
鄭爺見不得這種發酒瘋的,“杜希,你快送老梁回家吧,我自己出去打個車就行。”
杜希攔住鄭秋白,“這都兩點了,打車多難啊,我送你們一起吧,都上我車。”
杜希說的打車難是真的,門口有幾個二代最終擠黑三蹦子走的,大街上空蕩蕩,根本沒有空閑出租。
醉漢一個的梁明城直不起身,杜希和鄭秋白把人扔到了后座,鄭爺只能坐在副駕駛上,他老板當慣了,這些年坐過的副駕駛只要霍峋的。
“你可以先閉眼歇一會,不過你家的地址在哪,老梁住開元路,看看你們倆誰家近一點,先送誰。”
鄭秋白系上安全帶,“那我家遠一點。”
開元路那邊都是房齡不到三年的新房,鄭秋白家的老小區還得往南走一段兒。
“這不耽誤你回家吧?”
“不耽誤,我現在也搬出來住了,離你那片不遠。”杜希扶著方向盤,專注盯著路況,“你最近怎么突然夜里出來玩了?之前不是那個小霍,到點就要接你回家嗎?”
“我這晚上不出來,都不知道你們夜里背著我吃的這么好。”鄭爺開玩笑道。
“霍峋他最近不在燕城,沒人查我的門禁。”
“他是回京市了嗎?”
“不是,他是去港灣上學了。”
這個消息叫杜希瞬間松了一口氣,既然是去上學讀書了,那一時半會一定回不來吧?
不,是有可能再也不會回來了,畢竟這燕城,不是那小子的老家,那小子,也只是燕城一個臨時的過客。
“也是,看他年紀,也是該讀書的歲數,打工不是長久事。”
“是呀,但他其實比同齡人成熟不少,也有擔當,脾氣也好,有他在,我能省不少心。”
“是嗎?”杜希想起他為數不多見過霍峋那幾面,感覺那小子和鄭秋白夸的這些,簡直是背道而馳。
“是呀。”鄭秋白笑笑。
杜希縱使滿腹疑惑,可那霍峋和他也沒什么關系,于是便不再追問。
開車將鄭秋白送到居民樓下,杜希就準備禮貌離開了,這么晚了,他也不方便再上門去叨擾。
“不過,明天晚上你還出來嗎?老梁那應該還有局。”
“看看吧。”出不出來,得看鄭爺這一晚上胡吃海喝,有沒有效果。
第二天一早,鄭秋白醒過來的第一件事,是回復霍峋發來的短信,第二件事,就是抱著手機站到墻角的體重秤上,滿懷期待地等待體重秤電子數字跳躍出來那一刻。
皇天不負苦心人。
鄭秋白當下的體重,結結實實比昨天早上重了一斤二兩,昨天吃到撐的那些牛羊肉,似乎真的沒白吃。
如果照這個勢頭,那他完全有可能在霍峋回來之前,再漲三斤。
中午,梁明城搖人的電話打過來時,鄭爺沒有猶豫,“去。”
梁明城找的這些夜宵地兒,都不是一般菜館子,菜品賣相和味道都很不錯,再有幾個朋友,鄭秋白吃的也不少。
一連三天,吃了涮鍋烤串和烤鴨,鄭爺的體重漲了兩斤五兩,這個數字,讓他和阿良都看到了勝利的曙光。
第四天晚上,梁明城拉上鄭秋白去吃一家清淡的粵菜,“也不能天天吃那些油膩的,今天咱們就喝點兒魚片粥,嘗嘗蝦餃紅米腸,早茶做晚茶。”
“這地方夜里還開門?”這么多天吃葷腥,鄭秋白的嘴對肉的確沒什么欲望了。
“不開,但我讓杜希給人負責人打電話了。”在燕城,刷臉有時候比錢還好使。
這營業到九點鐘就閉餐的粵菜館兒,硬生生開到了晚上十點后。
今晚圍坐在包間的客人沒有平時那么多了,只有杜希鄭秋白和梁明城。
梁明城喝了兩口粥,低頭接了個電話,就說自己要走,“實在是對不住,我這邊有點急事,先走了,老杜,你陪著老鄭吃好喝好。”
“你走吧。”杜希點頭。
這段日子夜宵隊伍里一直有杜希,他主動問鄭秋白,“明天晚上你想吃點兒什么?”
“明天晚上我應該就不出來吃了,你們想吃點什么就吃什么吧,不用帶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