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葉靜潭這心狠手辣斬草除根的行動,可沒經過董事會和葉老爺子的首肯,連那伙流氓,都是他自己招攬的,現在走哪帶哪,跟混社會的似的,哪里還有紳士精英的風范。
“他這么招搖?”鄭秋白近來在金玉庭不夠上心,這么轟動的消息,都沒傳進他的耳朵里。
“他招搖的狠,那伙人也招搖,畢竟是從言家跑出來的狗。”專業混子,辦事厲害著呢。
鄭秋白聞言忍不住皺眉,別說言家已經早早倒臺了,就是還沒倒臺的時候,燕城正經做生意的也不會與之為伍,明面上是忌憚,暗地里是瞧不起,畢竟那不是做正經事發達的人家。
葉靜潭,好像真是瘋了。
霍峋不以為意,“鬧出大事來,直接給他們定性成組織**,一窩端了。”
葉聿風立馬狗腿起來,“這也不是不行,哥夫,你快回去求求你家里,帶人把他抓起來吧!這人放在外面,危害社會啊!”
霍峋抿唇,葉聿風夸張的計謀,卻讓他陷入了真正的思考。
把葉靜潭抓起來,不僅能保護大家,還能保護霍少爺的小家安定,何樂而不為呢?
這簡直就是皆大歡喜的大好事。
“別胡鬧了。”鄭秋白分開這倆不大點的‘孩子’,他可不想叫霍峋和葉靜潭對上,趨利避害,是人的天性。
鄭秋白拍了葉聿風一巴掌,“還有你,他都已經搬出去了,你還揪著他不放干什么?給自己找不痛快嗎?”
“我這不是想把他斬草除根嗎?”
“……”這明明是在慫恿霍峋去把葉靜潭斬草除根。
“那是咱親家!都是一家人,還分什么你的我的?”
葉少爺的腦袋挨了兩下子,嗡嗡作響,眼含熱淚,總算是知道換個話題:“那小黑孩呢?怎么不在家?”
“已經回老家了。”
“我還當你要把他養在身邊。”那小孩沒朝鄭秋白告狀,葉少爺反倒覺得,他人還不錯,雖然嬌氣,卻不是不懂事兒的小屁孩。
“他不會接受的。”
老家那邊還有鄭母,鄭星星心腸太軟,就算鄭秋白提出要留下他在燕城,鄭星星也不會對屋頭的老太太棄之不顧。
鄭星星又清楚,鄭秋白絕不會給鄭母養老送終,所以他如果留下,只會進退兩難,不如先回去。
說句難聽話,鄭母如今這樣,還有幾年好活呢?
這是件有盼頭的事。
鄭秋白默了默,道:“不過等他暑假結束上高中,就到燕城來了。”
到時候,只要這孩子好好學習,需要什么,他也會毫不吝嗇地給一些幫助,至少,一個比較輕松的學生時代,能讓鄭星星以后不要被壞男人的小恩小惠騙得團團轉。
*
其實不用等上高中,鄭星星已經到燕城來了,其實他一直想抽時間,去見哥哥一面,告訴對方自己肯定能在燕城上高中的好消息。
但他每天的課程排的太滿了,幾乎從早到晚,連吃飯和上廁所的時間,都被一位負責他日常起居的老師嚴格控制。
那位不茍言笑的出資人似乎真的很看重鄭星星,在鄭星星到燕城的當晚,就給他安排上了一對一的講師,每一門高中課程,都有一位專業老師來給鄭星星上課。
于是鄭星星的燕城生活,忙碌到沒有一個能給阿良或鄭秋白打電話的間隙,更別提出門去找他的哥哥了。
每天晚上,喝完老師遞過來的牛奶,不一會,鄭星星便覺得困倦不堪,眼睛都睜不開了。
迷迷糊糊中,他總覺得,好像在家下地干活兒,也沒有這么疲憊,更不會睡得這樣沉。
被麻痹的大腦很快讓鄭星星陷入了深度睡眠。
在這間房子里負責他起居的男人進來看了一眼,伸手撥弄了兩下,確定這小孩已經不會再有任何反應,才放心離開臥室,并將房門反鎖。
男人的任務,是不能讓鄭星星走出這間房子,也不能讓他和外界取得聯系,這間屋子里所有的座機,其實都已經被剪斷了電話線,是撥不出去的。
這個孩子很好掌控,到現在,想打電話或者是想出門的時候,也只是來怯怯地詢問自己。
而等他得到男人“你作業寫完了嗎?”又或者“今天小測的成績考的很好?”之類的反問,就會自覺羞愧地低下頭,重新回到書桌前讀書,不敢再提打電話的事了。
男人深夜出門,是為了把今天鄭星星身上發生的事情,事無巨細匯報給他的老板。
只是葉靜潭聽得心不在焉,他不在乎那個孩子一天吃了多少飯,看了多少書,做多少題,這些東西不過是他暫時控制鄭星星的手段。
他把這個孩子帶到燕城的唯一目的,是向鄭秋白投誠,他會親手把這個替代品毀掉,以絕后患。
似乎在夢里,葉靜潭似乎真的對未來的鄭星星有過心動。
可眼下,鄭星星還只是個沒長開的孩子,輪廓中看不出半分鄭秋白的模樣,葉靜潭對他連一點點移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