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你,也不好說。”到底是小老板的家事,如果不是為了保護鄭秋白的安全,阿良都覺得自己不應該站在那個房間里,“老板要是想告訴你,你到時候就知道了。”
霍峋這問了等同于沒問,他也放棄和阿良繼續掰扯,反正,鄭秋白連懷孕的事情都告訴他了,他們之間還能有什么不能說的小秘密?
霍少爺如今可是相當有自信。
他敲了敲辦公室的門,闖進了鄭蝴蝶的私人領地,沖坐在沙發上的鄭秋白伸出手,“快走吧,我來接你回家了。”
見到霍峋,鄭秋白紛亂一晚上的大腦才稍稍鎮定下來,他遞過手去,霍峋寬大溫暖的手掌,叫人安心,“回家。”
鄭蝴蝶看起來很疲憊,一上車就偏頭閉上了眼,見狀,霍峋壓下滿腹疑慮,認真開車,抓緊載人到家。
下車時,鄭秋白特意繞到了駕駛位,等霍峋停好車下來,伸出手去,明擺著是要拉手,拉手才肯走。
“拉住了。”從前都只有霍少爺沒安全感粘人的時候,可沒有鄭蝴蝶主動追著他跑的時候,上床前的引誘除外,那是鄭蝴蝶撲閃翅膀散發魅力的時刻。
“怎么了?上班前還好好的,下了班反倒不開心了。”霍峋捏捏鄭爺的掌心,“要是這樣,這個班你就不要去上了,留在家里,我養你唄。”
“你養我?你是想讓我留在家里面相夫教子做家務吧?”鄭爺還不懂男人那點鬼伎倆?
“怎么會,你只需要在家里做點你喜歡的事,買買衣服,養養花,看看書。”霍峋可舍不得鄭秋白這雙手泡在洗潔精和洗衣粉里,他現在年輕力壯,工作上也不太忙,做家務綽綽有余。
等他以后事業上忙碌起來,自然會帶鄭蝴蝶換更大的房子,請傭人上門,孩子就更要托付給專業的保姆和早教老師了,他們兩個當爸爸的,也實在沒有人家專業人士細心呢。
鄭爺搖頭,抬起下巴道:“我才不過那種伸手找人要錢的日子。”
“那我的錢都給你,我找你要錢。”
“開玩笑。”
“沒有開玩笑。”
夜里十點,空氣中總算沒有了憋悶的暑意,迎面的風是涼爽的。
霍峋拉著鄭秋白的手散步,“我說的都是認真的,如果你不放心的話,以后我們每年都可以做一次財產公證,再請律師來立遺囑,如果我意外身亡,我名下所有的財產,除去法律必要分割給親屬的部分,都給你。”
霍峋這話真是大方到了一定地步,誰叫錢這種東西,對他而言本來就是無關痛癢的玩意,勾勾手就能賺到,而他賺錢的意義,又在于鄭秋白。
由此可得,他的錢,就是屬于鄭秋白的。
他這個會賺錢的人,也是屬于鄭秋白的。
霍峋的話叫鄭爺忍不住拉緊他的手,最終,兩人慢悠悠繞著小區走了一圈,才往家走。
樓梯間里的燈又壞了,四下都黑黢黢的,但這路走的次數多了,以至于腳下臺階有幾節,路平不平坦,兩人心里都門清,手拉著手一起走也不會絆倒。
抵達家門口,鄭秋白從口袋里掏出鑰匙開門。
清脆的開鎖聲伴著老舊鐵門的嘎吱作響,進屋前,鄭爺總算忍不住回頭向霍峋提問:“如果有天出現一個和我很像的人,但他比我年輕,比我開朗向上,你會離開我嗎?”
第074章 善良
關于鄭星星這個人, 鄭秋白對他最早的了解,開始于腦袋里原著相關的碎片化內容。
他知道,這是小說里男主葉靜潭將要攜手終生的另一位主角, 而這位主角恰好有一張和他相似的臉以及全然不同的外向性格。
鄭星星與葉靜潭的開端, 是一場意外的偶遇。
又漸漸從意外延伸成葉靜潭單方面籌謀的一場偽裝深情。
他作為上位者,在追求鄭星星時張弛有度, 紳士得體, 表現得更是深情繾綣。
原本就同他不在一個階層的小實習生鄭星星面對這樣的糖衣炮彈早就頭暈眼花了, 縱使知道葉靜潭是個男人, 而男人與男人相戀尤為困難,也是義無反顧地投入了葉靜潭的懷抱。
不過這份甜蜜在鄭星星對葉靜潭近乎病態的獨占欲感到窒息那一刻,就開始走向了破滅。
【葉靜潭一向不叫人進入的書房被鄭星星不小心誤闖,那正對書桌的墻壁上懸掛著巨幅的裸體油畫,猛一看, 鄭星星幾乎要以為畫上的是他自己, 可旋即卻又意識到, 他并沒有這個人如此漂亮。
而葉靜潭的書桌上, 正擺放著書房主人與畫上男人的合照,那是個精致至極的男人,好像從油畫里走進了現實般,美好得不像真人。
相比之下, 鏡框玻璃上, 反射的是他格外粗劣的五官。
男人是工筆精良的油畫,他至多能算一幅不出彩的簡筆畫。
他們之間明明相似,卻又分外不同。
在此刻, 鄭星星總算知道,葉靜潭看向他的深情與溫柔, 到底是在看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