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煙草,霍峋上輩子的第一根煙就是霍淳遞過來的,她不忍心看他痛苦頹廢,不過這次,霍峋毅然搖頭,“我不要。”
他不需要這些麻痹神經的東西,他需要的是,真正能夠根除他痛苦的方式。
如果鄭秋白也能記起上輩子的事情,那是不是就可以發現他的真心和其它人不同。
上輩子,在醫院的最后一刻,哪怕被拋下時心死如灰,霍峋也依舊愛著鄭秋白,不過,他也已經很久沒有做夢了,所以那次分開之后又發生些了什么,他遲遲沒有任何印象。
不過霍少爺希望他是去找葉靜潭決斗,把這小賤人打了個半死,然后帶著鄭蝴蝶回到港灣治病。
而在所有的未知中,霍峋唯一篤定的,是他到死都會愛著鄭秋白。
霍淳站在陽臺上點完一根香煙。
她答應了霍峋不把這件事往外說,必要時還會給弟弟打一打掩護。
昨天晚上,霍淳也掐著點聯系了國外的同學,打聽有沒有在這方面做研究的專家,紙上談兵光發論文那種不行,得是能上手術臺給接生的。
老同學打聽完后,給霍淳回了電話,“我有一個直系的學長做的很多都是產科方面的研究,雄性大白鼠被他養的能生孩子,接生技巧沒的說,不過他現在已經回國很多年了,他讀博之前,好像就是國內開私人醫院的。”
“雄性白鼠?”霍淳的臉色怎一個變幻莫測可言,“還有他聯系方式嗎?”
“有。”老同學報出一串號碼和地址,“他姓趙,趙澤霖。”
霍淳轉頭把這位‘產科圣手’的聯系方式和地址都交給了霍峋,“這醫院就在京市郊區,這人也是相當厲害,和懷孕有關的事你咨詢他應當沒錯。”
連公鼠都能在趙澤霖手下產子,她弟妹這剖腹產,不是小事一樁?
“謝謝。”霍少爺眼睛紅紅,接過便簽看了一眼,抄起手機就出門了。
霍家的下人不多,保鏢又做不了端盤子切水果的活兒,客人來的太勤,霍源都蹲在后廚挨個洗杯子。
他往樓梯口一站,想抓兩個壯丁。
只見霍峋如一陣風一般從霍老二身邊刮過,完全不理會親二哥要求洗盤子的發號施令。
后下來霍淳見狀又一哼唧:“二哥,我寫報告寫的手疼,你去給我榨杯橙汁吧,求求。”
霍源:……
最終蹲在廚房洗盤子的還是霍老二。
他甩干手上的泡沫,輕輕扶了扶眼鏡,遮住眼里的深思。
怎么說呢,他覺得這兩天的霍峋,很不對勁。
鄭爺發燒這兩天,葉聿風是來的勤快起來,前一晚上被趕出門,第二天照樣是帶著葉伯做的愛心餐上門。
他還不忘對著阿良買來的玉米粥菜包子指指點點,“外面小店兒買的哪有家里做的干凈,看我這,雞湯小餛飩,白玉海參粥,一大早上起來泡的參呢。”
“你泡的?”鄭爺手上被塞了只勺子。
葉少爺瞪著一雙兒大眼兒,“我叫人泡的。”四舍五入,也就是他泡的。
“你總往我這跑干什么?”鄭爺只想靜養。
“我怕你無聊。”實際上是葉聿風同他那些狐朋狗友旅游回來,已經沒有新鮮事可鬧騰了,加上他馬上要進入立人集團任職,即將上班的命運就如同一把定時的閘刀一般懸在葉少爺的腦袋上方,叫他焦慮的很。
在家待著,時不時還要和那哭喪臉的葉靜潭碰面,葉聿風不如跑出來找鄭秋白玩兒。
“你別嫌我,我給你講點兒好玩的,你知道葉靜潭最近在做一個別墅區的項目嗎?”
鄭秋白喝口粥,點點頭,這可是葉靜潭擺脫私生子陰霾的關鍵戰役,那塊地最后也成為了燕城第一處別墅區,有著非同小可的時代意義。
“項目開發審批出問題了。”葉聿風臉上的笑是半點不藏,呲著一嘴大牙,“那片一開始我二伯想拿來做單位房,我爺爺非要做主給葉靜潭,現在栽了,土管那邊土地規劃審核不通過。”
單位房,顧名思義,是單位一口氣承包的房產,一般給員工低價回購或者免費住宿。
“他也不看看,燕城又不是京市,做別墅區,哪有人會買?還不如給我二伯做單位房,”在燕城買別墅,真不如去京市或者津海買。
鄭秋白不記得葉靜潭有在這個項目上碰到什么難關,畢竟那時候他們還都不太熟,葉靜潭后來也很少提起他落魄的時候,
但瞧見葉聿風這沾沾自喜傻樣,真看得鄭爺想錘人,“葉聿風,現在沒人買,你確定以后還沒人買嗎?凡事都講個第一,等建好了,這就是燕城頭一號富人區,這地方,一幢別墅的收益頂你一棟單位樓盤。”
更別提,燕城未來幾乎就成了京市的后花園兒,多的是首屈一指的富豪高官到這個地界上置辦房產做后手,這東西,只會越炒越高。
“啊?”葉少爺眨眨眼。
鄭爺腦袋轉的快,“現在董事會是不是不同意葉靜潭繼續推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