翹著二郎腿用磁帶機聽歌的葉聿風動作一頓,也想起了什么,“看病?就看他那個病?”
小時候鄭秋白隔三差五就去醫院,有時候還要到外地去,搶了葉聿風同父親相處的周末時光,葉少爺暗地恨得牙癢癢還來不及,根本不掛心鄭秋白的病看到了何等程度,有沒有找到合適的治療方法。
“是呀,老爺當年說這家醫院厲害,醫生都是海外進修的,也是從那家醫院回來,舒小姐和老爺的心也都暫且放下了。”
葉聿風摘下耳機,“他說這次是摔到了腿。”
“只是跌打摔傷的話,燕城的省三院其實也能看,那兒的骨科全國聞名。”葉伯想的多了一層,“而且秋白少爺一向看重工作,又怎么突然舍下金玉庭跑到外地去?”
葉少爺睜著倆大眼兒,“私立醫院住得好吃得好唄。”
葉伯:“……少爺,說的也有道理,但就怕秋白少爺是報喜不報憂的性子啊。”
“你是說他那個病又出毛病了?”葉聿風探著腦袋,總算聽出來葉伯的暗示,“他不是都治好了?”
葉聿風只當鄭秋白是比尋常人身體弱一點。
葉伯嘆氣,“秋白少爺那是要帶一生的頑疾,哪有治好一說。”
這下,出發的葉聿風也收起了去京市找鄭秋白戲耍的心思,滿腹狐疑。
抵達京市,葉聿風都沒來得及去酒店放行李,第一件事情就是直奔醫院,上來就問:“你沒事吧!?”
“我能有什么事?”看見風塵仆仆氣喘吁吁的葉聿風,鄭爺都不知道自己該說點什么,他這地盤兒是專招人夜間來探病嗎?
“嚇死我了。”葉少爺一屁股坐下,“我還以為是你不好提的毛病又出事了。”
“不好提的毛病?”
“嗯唄。”葉聿風拍拍他的肩,“和我,你沒什么好藏著掖著的。”大人都不在了,現在相依為命的不就他倆了。
而且鄭秋白還比他更可憐,至少他還有個對他不錯的奶奶,以及一大家子的表面親戚。
“以后生病了不舒服了,記得第一個告訴我,”葉聿風的嘴也能說點貼心的話了,鄭爺還有點欣慰,“你要是真生大病了,簽字手術什么的,不還得交給我來。”
“……”貼心話說不過兩句。
葉聿風一邊從行李里掏葉伯給鄭秋白準備的營養品,都是些補鈣增加骨骼修復能力的保養品,一邊吹噓自己的能力,“要告訴你的好消息是,我就要順利畢業了,論文在導師那已經通過了,不出意外,七月份拿到畢業證就能回來了。”
鄭爺欣慰點頭,“這的確是個好消息。”
“聽說那小賤種都做到項目經理了,我也得抓緊了。”
葉聿風稱呼葉靜潭依舊一口一個小賤種,只有葉老爺子在場的情況下,他才會不情不愿地叫小叔。
“升的這么快?”
“是啊,誰知道他用什么伎量?哼,一看就不是靠自己來的,哄得爺爺開心罷了。”
“他能靠的,你自然也能靠。”葉聿風背后有葉老太太,只要實習期內,別捅出什么大簍子,自然也是能平步青云的。
只可惜葉聿風不算是做生意的料,比霍峋還不會看眼色,又沒有絕佳的天賦,他單干鐵定比不過葉靜潭這金手指男主。
鄭秋白道:“在公司凡事都聽你奶奶的,別想一出是一出,也別好高騖遠……”
“我知道我知道,你要實在不放心,不如和我一起進公司。”
“什么?”
“和我一起去集團上班,將來我做總裁你做副總,我做董事長你做副董。”葉聿風志得意滿,笑出八顆大牙,在腦海里盡情暢想未來的宏偉藍圖。
“我為什么要去立人集團?我又不是沒工作。”
“夜場多累吶,再說,你那個地方油水又不比一般夜場,沒那么大的利潤還要累死累活,不如當個幕后老板,和我回去干點正經經營。”葉聿風知道自家產業掙錢,這年代,工程和房地產都是相當掙錢的玩意,除卻賣房子,其中可牟利的地方數不勝數,尤其刮地皮和炒房價。
“我適合干什么,該干什么,我自己心里清楚,那里不適合我。”大公司的黨派之爭,鄭秋白已經體會過一遭,在那地方掙錢,不比他在金玉庭輕松。
再者,無論是圈地皮還是和其它公司爭競標,只要想做地產項目,明里暗地里都有數不清要過手的臟事,雖然算是行業內的通病,但鄭秋白到底想積點德,別最后再把自己折騰進局子。
“你不試試,怎么知道不適合你?”葉聿風不高興。
“試試嘛試試嘛,就為了我試試嘛!你總不能看我一個可憐的研究生,去那遍地老油條的地方上班吧?”
“嘔——”鄭秋白沒忍住孕吐干嘔。
葉少爺受傷,“你這是干什么?我有那么惡心嗎?”
“有。”鄭爺摸過桌上的果味小熊軟糖,吃了兩個壓惡心,“你先別說話了,不然我還想吐。”
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