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秋白渾身虛汗,最終伏倒在床邊,軀體和心理上的陣痛齊齊發作,叫他喘不上氣,意識幾近渙散。
毫無疑問,他那時也真心愛過霍峋。
只可惜他們之間的愛稍縱即逝。
遺忘卻經久綿長。
第049章 走運
阿良收到消息從賓館趕來時, 病房里已經擠進去了一窩醫生與護士,連帶各色滴滴直響的儀器都正圍著病床有條不紊各司其職,完全沒有他下腳的地方。
阿良只從人影的間隙中眺望, 隱約窺見小老板煞白的臉。
同樣面無人色的, 還有坐在門外的霍嶸,他也被嚇壞了, 他無非是生氣了點, 說話大聲了點, 怎么就把鄭秋白搞成了那副半死不活的樣子。
霍嶸飛奔出去帶著護士和醫生回來時, 鄭秋白已經滿頭冷汗趴在床上沒動靜了,像是昏迷不醒。
霍老三遍體生寒,幾乎要以為鄭秋白是叫他氣死了,不然沒辦法解釋地上那一灘血痕。
私立醫院的醫生到這時候都講究隱私,霍嶸沒法證明他和鄭秋白關系匪淺, 于是被幾個高高大大的護士禮貌請出了病房。
看見阿良來了, 霍嶸扶著膝蓋站起來, 啞聲問:“鄭秋白到底是什么病?怎么會變成這樣?”
“我還想問您呢!我們老板白天好好的, 晚上您一來他就這樣了?您大晚上來做什么了?”阿良煩躁地撓了把已經長出黑色發根的黃毛。
“我——”霍嶸總不能說自己對著鄭秋白破口大罵,因為他同霍峋胡搞,這不把家丑都揚出來。
霍老三垂下腦袋,“我和他發生了點口角, 他突然就暈了, 暈之前說肚子疼,還流血了。”
“你打人了?!”阿良怒目圓睜。
“我沒有!我沒動他!他自己突然流血了,就跟那流產的孕婦似的——”霍嶸越說越小聲, 有點不可置信地反復回想剛剛那一幕,“真的很像流產。”
和婆媳電視劇里的女演員表演的一模一樣。
阿良瞥了眼霍嶸, 他想罵人,比如流你爹的蛋,但礙于身份,最終還是沒有說出口,只能翻了倆白眼,背過身去。
病房里的醫生總算做好了急救操作,給鄭秋白掛上了間苯三酚,又佐以其它保胎藥品,加大劑量,這才叫門外的阿良和霍嶸進去。
“兩位都不是家屬吧?進入病房就請保持安靜,病人需要良好的休息空間,也需要保持身心愉悅,他本來身體就不好,凡事能順著來,就不要逆著來,懂嗎?”
“懂懂懂。”阿良忙不迭點頭。
霍嶸則小碎步挪到病床前,盯著頭頂不斷下液的點滴瞧個仔細,暗中記下了那幾串藥品名稱,就主動告別了。
面對昏迷不醒的鄭秋白,他實在是心虛又愧疚,他沒想過把事情變成這種局面。
從醫院逃出去的霍嶸接到了沈衾的電話。
老板沒去晚宴,秘書去了,除了資方,還有一水年輕漂亮的電視機面孔。
“老板,宋五爺今晚也沒來。”外界一早就有傳聞,這樣帶著暗色交流意味的酒席,宋庭玉一概都不會出面,也是派下面的過來人。
于是沈衾最終無功而返,沒能打聽到有關私立醫院的消息。
霍嶸靠著車座閉眼皺眉,“沒來就沒來吧,你去幫我查幾種藥,什么□□,還有什么苯三酚,去查查這都是用來治療什么病的。”
*
霍少爺在鄭秋白家待了三天,從興致勃勃到百無聊賴,還沒等到鄭蝴蝶的信兒,要不是偶爾幾個朋友給他打電話能接到,霍峋都要懷疑他那破手機接聽功能壞了。
已經周三了,倘若鄭秋白還不回來,霍峋又要被抓回家去相親,那連起來就整整一周都見不到面了。
不知道是不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當天晚上霍峋做的夢,就是他被抓回家去。
只是這次大動干戈來抓他的不是霍崢,而是面紅耳赤的霍嶸,霍嶸比霍崢好點,他身上沒勁,縱使掄圓了胳膊給霍峋一巴掌,也就像撓癢癢。
霍峋得虧被保鏢鉗制著,不然下一秒他一定給霍嶸一腳踹出二里地去。
當下的處境于霍峋而言分外熟悉,果然,霍嶸扇完他,立馬就跳腳,高聲叫喚了起來。
“鄭秋白那是我朋友!我同學!你怎么能和他搞在一起!?霍峋,你是不是發瘟啊!他*的精蟲上腦?控制不住下半身嗎!?”
霍峋冷笑,“你也好意思說我,你別以為我看不出你那點小九九。”
霍嶸最沒有資格高高在上指責霍峋,他的心思比霍峋還齷齪。
“*的,小癟犢子!你還要不要臉了!?”
“我比你要臉!我敢告訴他我喜歡他!他也喜歡我!你快靠邊站吧,這里早沒你地方了!”
霍嶸氣得一個仰倒,“喜歡?你毛都沒長齊還敢和鄭秋白那種人談喜歡?!你要是玩玩就算了!你他*現在這樣就是快被玩死了!知不知道!?大哥要是知道你在燕城搞這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