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過去記憶震撼到的鄭爺深感頭疼,但他還要上班,只能迅速整理好情緒,將那段沒頭沒尾的記憶暫時擱置。
值得安慰的,是他能在上班前吃到昨晚就饞嘴兒的大碗板面。
這家小面館藏在金玉庭后面的街道拐角兒,但店家用的獨家秘制牛肉湯料太過鮮香,每每一開鍋,拐角兩旁彌漫的都是板面香,加上老板做回頭客生意,主打量大實惠,小碗四塊大碗六塊,于是一到飯點兒,連店門口的馬扎上都要坐滿捧碗吃的食客。
鄭爺胃口一向不大,一般情況下都是點小碗就夠,晚上營業(yè)期間,他還有金玉庭五星級師傅做的加餐。
這次阿良同樣為鄭秋白買的小碗。
然后阿良就看見他家老板慢條斯理,細嚼慢咽,卻速度極快地吞噬了一整碗柔韌厚實的寬面條和油麥菜,而后毫不猶豫伸手,“老板,再來一大碗。”
這吃的比阿良都多了!
不過胃口好肯定是一件好事。
吃到想吃的東西,鄭爺?shù)男那槿庋劭梢姾昧似饋恚那橐婚_闊,他就在吃面的過程中寬恕了二十三歲的自己。
那都是上輩子的錯誤了,再去細究為什么犯錯,翻來覆去懺悔沒必要,他只要保證這輩子不要再犯同樣的錯誤就好。
知錯能改,善莫大焉。
心情舒暢的鄭秋白今天實在光彩照人,他本就俊俏,風流起來更是不得了,外放的荷爾蒙迷倒一片,實在是行走的大型chun藥。
被老板夸贊今天職業(yè)裝好看的薛柔雖然高興,但也納悶,“我昨天穿的好像也是這套吧?”
“老板今天有點奇怪。”銷售經(jīng)理點了支煙,“他剛剛對春彩棠的老總笑,笑的那老總一高興,直接劃了五萬塊的酒水賬。”
“這有什么奇怪的,你回去偷著樂吧。”提成都要起飛了。
“真的很奇怪啊!我就沒見過咱們老板那么笑過,笑的跟發(fā)春了似的!這種犧牲色相的事情,咱老板頭一次干吶!”干的還相當不錯!
鄭秋白從前,就跟那高嶺之花似的,主動投誠的人都是來拜謁他的,就跟朝圣一般,主動獻上金錢。
但今天,他們老板好像破戒了,還俗了,高嶺之花走下雪域,變成熱情奔放的美人霸王花了,直接一個吞人不吐骨頭。
鄭爺還不知道自己正被如何編排,只是他今天的確看誰都覺得合眼緣,心情好,臉色自然也漂亮了許多。
但至于蓄意勾引拋媚眼,他沒覺得自己有那樣做。
見過幾個常客,按照慣例,鄭爺都要去感謝一下今晚酒水消費第一的,銷售報給他包間門牌,鄭秋白端起酒杯就去了。
太液秋風,這是配備了桑拿房和按摩師的理療間,多數(shù)客人都用這地兒來放松休息,少有人在這里點一地的酒水,畢竟桑拿前后不宜飲酒,這個包間也壓根不適用于多人組局和群體聚會。
但客人這樣做,一定有他們的道理。
鄭秋白開門做生意,一向堅持顧客就是上帝的原則。
于是當鄭秋白打開門,看見坐在沙發(fā)上敞著浴袍領(lǐng)口露出赤裸胸肌的霍峋時,鄭爺本應該覺得,霍峋這樣做,一定有他的道理。
沒忍住仰頭喝了口香檳的鄭爺瞇起眼,帶著香氣冰涼的酒液淌入胃袋,壓制了他莫名煩躁的心情,“霍峋,一口氣點了十萬的洋酒,你是想喝死在我的地盤上嗎?”
計入當日銷售額的洋酒,全數(shù)都是當日開瓶,并不包括預付訂購,也絕對無法退換。
霍峋要是再在自己手上進一次醫(yī)院,鄭秋白覺得霍家人絕對會對他下手開刀,毫不留情。
拜師元麒龍的霍峋見到終于出現(xiàn)的鄭秋白,有點緊張,奈何他這樣敞開懷坐的姿勢都是元麒龍親自指導過的。
據(jù)說是帶著幾分傲然,幾分冷漠,幾分漫不經(jīng)心,就好像壓根什么都不在意一般高高在上,但同時,霍少爺赤裸胸肌上的水珠卻引人注目,讓禁欲冷漠中,帶著一點小誘惑。
這也是元麒龍為霍少爺設(shè)計造型中的靈魂。
所以霍峋壓根不敢亂動,他怕自己一動,就失去了這種靈魂。
面對鄭蝴蝶帶著火氣的質(zhì)問,他裝模作樣輕輕壓下眉頭,“點多少是我的事,但鄭老板這樣和客人說話,就不怕得罪客人嗎?”
元麒龍釣人第一式,抬高姿態(tài),調(diào)轉(zhuǎn)身份,不再做困獸之斗,霍峋這種身份,是天生的狩獵者。
鄭秋白沒有惱火,他靠著門,淡定道:“我這里只服務(wù),我怎么不知道你什么時候成為我的了?”
讓霍峋住到頂樓,都屬于人情層面上的法外開恩了。
霍峋依舊四平八穩(wěn),因為他背后的智囊一早料到鄭秋白會拿這件事來刁難人。
但霍少爺有錢開十萬的洋酒,就有錢買金玉庭最頂尖的資格——股份合伙人。
第038章 試試
霍峋如今又是有錢人了, 家里對他的經(jīng)濟封鎖徹底放開,幾張卡都恢復了正常資金流動。
霍崢對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