蝴蝶如此,人不也如此。
有幸得到陰陽蝶標本的收藏家放棄它的可能性為0。
同樣,想要抓住鄭秋白的霍峋,放棄鄭蝴蝶的概率也為0。
霍源作為霍家唯一脾氣親和柔軟的和事佬,來探望他那寧可餓死也不求饒的犟種弟弟時,帶來了一個好消息,“大哥準備把你放出去了。”
“條件呢?”霍峋可不覺得霍崢會平白無故把他放出去。
“很簡單,這周六你有一場相親,對方是陳書記家的小女兒,陳燕雪,比你大五歲,海歸碩士……”
霍峋眉頭一皺,當即就要發作。
讓他去相親?有沒有搞錯,他才十九歲!
“但只要你這次做的讓霍家和陳家都滿意,大哥就不會再限制你的自由,到時候任你想去燕城還是海市。”
“什么是叫你們滿意,是讓我隨便找個女人結婚生子你們才滿意嗎?”霍峋狠狠一捶床,連帶輸液器都跟著晃蕩,“我就那么下賤嗎?我說了我有喜歡人——”
霍源扶了扶眼鏡,“婚姻和談感情不是一回事,你倆還想結婚不成?結婚還是要有合適的人選。”
霍峋冷笑,“怪不得你和我二嫂分居好幾年。我二嫂在外國身邊估計都換了好幾個白人,看來這樣的婚姻關系很合適你。”
被嘲諷帶綠帽的霍源:……
終于,霍峋成功地讓每一個霍家兄長都想擼袖子動手揍死他。
“霍峋,你要是這樣講,我們沒有什么可聊的了。”
“我原本就不想和你聊,出去。”霍峋偏開頭。
霍源深吸一口氣,“那個叫鄭秋白的,是開會所的,沒錯吧。”
“你要威脅我?”
“我不是要威脅你。”霍源抽出當初霍崢給他看的那份文件丟過去,“我只是要告訴你,你對他而言絕不特殊,霍嶸說的也沒錯,你就是剃頭挑子一頭熱。”
“他喜歡我!”霍峋氣鼓鼓的。
“如果你有這種錯覺,那證明他可以同時喜歡很多人。”霍源借著關系網在周圍幾個好玩的老友那打聽了一下,還真有人是金玉庭的常客,只是他們都年紀大了,自然不會拉下臉去追求一個年輕小輩。
不過有關鄭秋白的傳言還是不少,追求他的人絡繹不絕,這小子操縱人心有一手,明擺著是不拒絕也不答應。
這種人情場合,這樣做也不是錯,反倒是聰明,不得罪人。
但誰能保證,鄭秋白不是釣他家老五的同時,還釣著其它人家老大老二老三老四的。
霍源能理解霍峋這第一次戀愛的上頭,可有些人不合適就是不合適。
如果是霍源在管教弟弟,他大概更傾向于放任自流。
因為霍峋倔強又獨的性格,使他注定無法適應一個夜場里的愛人,他因對方的長袖善舞善于調情的特質被吸引,最終也會被這些東西推遠。
這兩個人就算在一起,也肯定會分手。
霍源一個搞計算機的,做數據分析從未出過錯。
“總之,只要你能叫家里人滿意,大哥就不會再叫人盯著你,有時候做事應該婉轉一點,你太激進,撞的頭破血流,這樣不好。”
“明明這件事有更簡單的解決辦法,不是嗎?”
霍源的話叫霍峋沒由來想起鄭秋白,他垂下眼瞼,“他有沒有找過我?”
“這我哪里知道,我又不認識他。”但霍源估摸著那人是沒找,他有分寸的話,就絕對不會找。
最終,霍峋松口答應了和陳雪燕的見面,家里對他的管制一瞬寬松了起來,只是如果他要出家門,還是有保鏢司機一路跟著。
京市的私人高端會所這年頭多叫俱樂部,除了入會費用是個天價,還要有老會員推薦,再做背景調查。
霍峋這一代,托長輩的福,打小就在這地兒混熟了。
李晌看見身后跟個保鏢的霍少出現在包間里,嘖嘖兩聲,“不就出來吃個飯,還能把你吃丟了?”
他又看向保鏢,“哥們,這我們自己人聚會,你要是沒事就出去吧,霍峋他再大的本事,也不能從這京市俱樂部遁地跑了。”
保鏢環視一周,確保餐廳里的余下人都是跟著霍峋玩的好的熟面孔,才扭頭出了包間。
總算擺脫束縛的霍少爺往沙發上一靠,松了松脖頸上的領帶,“幫我個忙。”
“你先說什么忙。”李晌和其余人從臺球桌前起身,手上支著定制桿,“你大哥我們也惹不起,他打人是真揍,瞧瞧給你這小臉扇青紫的。”
他們英俊瀟灑的霍少爺現在嘴角還破一塊子呢,別提多我見猶憐了。
霍峋拍開李晌碰他的手,“周六我要去相親。”
“好家伙,這是家里終于管不住你,要請救兵了。”開口調侃的二代坐在酒柜前,低頭剪雪茄,“早就讓你跟我跑,等飛到港灣,你大哥要拿你也費勁。”
李晌錘他,“元麒龍,丫天天港灣港灣,看你是去讀兩天書忘本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