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是開玩笑,況且我也絕對不會把你送給她去開車。”鄭秋白要是敢這么做,且不說霍峋會如何發瘋, 他一定會得罪霍家。
那寵弟狂魔的霍嶸估計要從京市殺過來卡住鄭爺的脖子為弟弟聲討。
“放心吧。”鄭秋白絕不想攤上這樣的大麻煩。
“你——”霍峋簡直摸不準鄭秋白是在裝傻還是真無動于衷, “我說的是剛剛那個姓言的, 你就由著他張嘴胡編亂造說那些難聽話?”
霍少爺一看那個姓言的就不是什么好東西, 尖酸刻薄的嘴臉鮮活無比,說出的話也是如剛掏的馬桶一般不干不凈。
要不是鄭秋白攔著,霍峋一定叫他好看,最起碼要讓言問澤臉上五彩斑斕, 連滾帶爬地滾出這幢房子。
鄭秋白將手上用過的餐盤和刀叉交給侍者, 有些詫異的盯著霍峋英氣凌然的臉,“你是因為言問澤才生氣?”
換句話說,霍峋這是在為他的事情而生氣, 這簡直要叫鄭爺受寵若驚了。
霍峋喉頭滾動,不自然偏開視線, “我就見不得這種信口胡謅、亂嚼舌根的人。”
言問澤的所作所為在霍峋看來就像在金玉庭遇見的那兩個保潔一樣,他們的行為都讓霍少爺覺得討人嫌。
但這是霍峋天生而來的正義感,絕不單單是因為他們口中胡說八道的事情和鄭秋白息息相關。
絕對不是!
要說霍峋這種程度的口是心非,在鄭秋白眼前段數還太低。
鄭爺一眼就能看穿霍峋背后的真心關心和在意,要說這一刻,他有點欣慰,這證明他沒有押錯寶,這么長時間對霍峋的全心付出,能得到同等真誠的回報。
真是好孩子吶!
被鄭秋白用欣慰眼神盯著的霍少爺毛了,“你干什么這么看著我?”
“看你好看。”鄭秋白勾唇,從一旁侍者的盤子里端過一杯橙汁遞到霍少爺眼前,“心意我領了,不過霍峋,這事還不至于你為我出頭。”
“言問澤有幾斤幾兩我清楚的很,”畢竟鄭秋白和這賤貨從高中起就是斗爭的關系,“他就是個賤皮子,我和我身邊的人越為了他惱火,他越要得意,覺得自己勝出了,無視他,反倒夠他暗地里氣到睡不著覺。”
倘若鄭秋白早在高中時就表現的弱勢無能些,言問澤未必會越挫越勇和他死纏爛打到現在。
對付言問澤,鄭秋白有自己的心得。
但一直這樣‘縱容’言問澤,歸根到底,是鄭秋白還在忌憚他背后的言家。
要說燕城這兩年治安雖然依舊不太好,也已經比五六年前強了太多,至少沒有大街上堂而皇之抽出一把西瓜刀給人剖腹的瘋子,許多原本盤根錯節的大幫派也在這幾年間一一金盆洗手,轉頭做起迪廳、酒吧、游戲廳的生意。
言家就是這其中的地頭蛇之一,言問澤被養成現在這種賤皮子地痞的模樣,他家里的環境和教育缺一不可。
雖然按照將來越來越收緊的社會治理,這些人家基本上再蹦跶不了多久,但奈何眼下的燕城還不是以后的燕城。
重活一次,鄭秋白謹小慎微多了,他太知道被買兇報復是什么感覺,也太知道有些亡命之徒是何等見錢眼開。
還是小心駛得萬年船,霍峋可不能在他手上、在燕城出事。
“他為什么要這樣對你?你們之間有仇?他說的那些事情都——”霍峋攥緊了手里的杯子,嘴也抿緊了,似乎在懊惱自己脫口而出的問題。
“都什么?”鄭秋白耐心等著霍峋的問題全部問完。
“沒什么。”
“你想問他說的事情是不是真的?”
霍峋不吭聲了。
鄭爺左右看看,確認沒什么人注意他和霍峋這塊小角落,他向霍峋招招手。
霍少爺聽話附耳過來,鄭蝴蝶溫熱的吐息噴薄在他耳廓,帶起一陣酥麻,霍峋稍有不適,還是忍著奇怪的觸感等候鄭秋白的回話。
可鄭秋白沒給他一個答案,而是說:
“這種事,我說是你會信,還是我說不是你會信?”
坦白講,無論鄭秋白說哪個回答,旁人聽了都不會盡信。
他說是,別人會覺得他在開玩笑。
畢竟單從外觀看,如鄭秋白這樣風流倜儻男女通吃的男人屬實極品,紳士又得體,少見又稀罕,堪稱老天爺的寵兒,哪里像有這樣可怕嚴重的殘缺?
他說不是,也有人會覺得他在說謊。
畢竟這樣的殘疾已經不單單是招致憐憫的缺胳膊少腿那么單純了,它還牽扯著成年人之間都心照不宣的褻玩。
好歹是個大會所的老板,哪里會甘心成為人人能踩一腳的二椅子。
霍峋也明白這個道理,但,“是你說的,我就信。”
對霍峋而言,無論這種荒唐可笑的流言是真還是假,那鄭秋白不都是翩翩蝴蝶一只,是真是假又有什么影響?
又不會因為鄭秋白多了一處殘缺,他就不是如今風